他怎麼能容忍臣子在他麵前指手畫腳?
但轉念一想,這個外祖父還有用。
於是他斂住怒意,溫聲解釋:“外祖父彆擔心,本宮是不論如何,也不會許白明微太子妃之位的。”
言下之意,就是太子妃之位,留給秦家的女兒。
將來的皇後,也得出自秦家。
本以為秦豐業見好就收,熟料他卻因為劉昱的示弱而得寸進尺:“側妃也不行!便是普通的美人都不行。”
“老臣不管殿下打著什麼主意,也不管殿下是個什麼心思,元詢誌在白明微,殿下與他爭沒有什麼好處。”
劉昱雙眼一眯:“這麼說來,外祖父適才在元詢那裡,聽到什麼消息了?”
秦豐業頷首:“元詢說,他要與白明微和親,這是他不追究北燕使臣遇襲一事的條件。”
劉昱深深地看向秦豐業,言語仿佛能直擊靈魂:“外祖父,您與假使臣一事,是否有關?”
秦豐業否認:“自是無關。”
劉昱笑道:“既是無關,那就不必顧忌他。他想要白明微,本宮也想要白明微,那就各憑本事。”
秦豐業還在勸劉昱放棄:“殿下,您若是想要白明微手中的兵權,等白明微和親成功,老臣自會為你爭來。”
“當初白明微收複了城池,陛下也是欽點秦家的人為欽差大臣,去北疆收兵權,讓秦家的人再掌兵權,並不難。”
劉昱露出一抹溫潤的笑意,隻是那笑意之中,透著無儘的嘲諷:
“外祖父,若是兵權不在白明微手裡,最終也不會在你手裡。更不會在秦家人手裡。”
“你的確很了解父皇,但是有一點你不太了解,那就是父皇對他的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
“如今你已經權勢滔天,就算父皇再寵信你,你認為父皇會放任你如虎添翼,位高震主麼?”
說到這裡,劉昱便不再開口。
話雖這麼說,但他想要的,可不是秦家來掌這兵權,而是這兵權最好握在他的手裡。
一旦白明微成了他的女人,到時候必定被困於後宅。
就算兵權在白明微手裡又如何?
小小的後宅,就算錦衣榮華樣樣俱全,那又如何?
終究是沒有白明微施展拳腳的餘地。
到時候他再讓白明微懷個孕生個子,綁住白明微的手腳,兵權可不就落在他的手裡了?
權力這種東西,還是握在自己的手裡舒服。
秦豐業見自己苦口婆心,但還是都說不動他,不免有些惱怒。
正要再度開口,劉昱笑著道:“外祖父,宮門到了,本宮就送你到這裡。”
秦豐業沒有辦法,隻能打定主意,等處理完元五的事情後,再來好好勸說這不聽話的外孫。
這可是他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
就算翅膀硬了,也不能飛出自己的手掌心。
打定主意,秦豐業點點頭:“殿下留步,老臣這就入宮去見陛下,多謝殿下相送。”
說完,秦豐業便離開了。
這時,趕車的馬夫忽然開口:“殿下,陛下向來寵信太師大人。”
“若是由太師大人去勸說,興許陛下稍加思索,就同意了元詢的和親請求,我們該怎麼辦?”
劉昱是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
便是趕車的馬夫,也是他的心腹。
聞言,他將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打在手心。
片刻過後,他開口:“倒也不必太過著急,先看看情況再說,父皇還不一定馬上就同意呢。”
馬夫頷首:“屬下這就讓宮裡的人留意,一旦有任何結果,立即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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