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差,不過是放出來的幌子罷了。
她知道任大人不會應下。
divcass=”ntentadv”任大人聽了白明微的話,如同吃了顆定心丸,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鎮北大將軍有心了。”
白明微笑而不語,慢慢地品著手中的茶水。
其實茶有什麼稀奇的。
談事情,本就急不得。
徐徐圖之,才能穩中求勝。
待到時機差不多了,白明微垂下眉眼,緩緩開口:“其實今日我過來,還有一事想要與任大人相商。”
任大人臉上的笑意,就像被冷水潑了的炭火。
“嘩”的一下,便冷了下來。
他適才有些高興,難免得意忘形。
忘了白明微這是在拋磚引玉。
後麵這一件事,才是今日的正事。
眼下才反應過來,卻已是來不及。
他早已因為兒子的事,失了先機。
所以他隻能捏著鼻子,繼續與白明微談話:“不知鎮北大將軍還有什麼事?”
白明微歎了口氣:“是過繼孩子給二嫂一事。”
來了。
任大人的好臉色,有些繃不住。
倒不是因為白明微提及的事情,而是有些氣惱自己,分明是官場老手,卻被眼前這小姑娘牽著鼻子走。
這叫他心底百般不適。
但事情烘托到這個地步,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不知鎮北大將軍有何高見?”
白明微緩緩開口:“我白府,原本也是人丁興旺,可如今隻剩下五哥與七哥兩名長成的男丁了。”
“倘若將五哥或者七哥的孩子過繼給二嫂,還有三嫂、四嫂和六嫂。大家也都是失了夫君的未亡人。”
“五哥和七哥兩房再怎麼努力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勻給每位寡嫂一個孩子。”
“所以我想著,就不從五哥和七哥的孩子那裡打主意。我們白府的旁支,還是有很多適合的人選。”
任大人開口反駁:“你其餘幾位寡嫂,怎能與初映相提並論?”
白明微掀開眼皮,唇邊帶笑,但那眼底,卻是一片冷霧。
她說:“任大人與任夫人之所以想要五哥與七哥的孩子,無非是擔心其他孩子過繼到二嫂名下,大家對他不好罷了。”
“但是既然孩子已在二嫂名下,誰能不看在二嫂的麵子上,好好對待那孩子?任大人你說呢?”
任大人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可不論他怎麼看,都看不出,這姑娘的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些官場詭計,聰明招數,在眼前的女子麵前,仿佛全然沒了用處。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白明微之所以答應給他的兒子謀一個官職,便是為了能叫他應下從旁支過繼孩子這事。
倘若他不接受,死咬著要白璟或者白瑜的兒子。
那麼禮部官職這事,必然泡湯了。
他自己可沒這本事,從禮部謀一個正七品的差事給自家兒子。
思來想去,為了兒子,也為了任家的興旺發達,實在不應該因為過繼一事,失去這麼好的機會。
最終,他點頭應下:“倘若鎮北大將軍能夠保證,過繼到初映名下的孩子,能與白府本支的孩子有同樣的待遇,那麼旁支的孩子過繼過來,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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