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
高夫人站在高大人麵前。
這一次,她沒有溫柔賢惠的笑意,也無滿心滿眼都是對夫君的崇拜。
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高大人。
看著這個儒雅謙和的夫君。
仿佛在想。
夫君怎麼能做出把女兒當成踏腳石那樣的事情?
“胡鬨!”
高大人猛拍桌子。
桌麵的茶盞震了震,跌落在地上。
四分五裂。
高夫人依舊靜靜地站著,隻是那眼底與茶盞一般,仿佛也碎了。
高大人怒不可遏:“你個無知婦人,你知不知道我考核在即,倘若過了考核,便能被調往玉京,成為京官。”
“那滿京城的權貴,我便是其中之一!而這一切,還要仰仗秦太師為我謀劃!”
“如今被你這麼一鬨,倘若高府不能借薛家搭上太師府這條線,我就得繼續在地方苦熬!”
“以往我覺得你溫柔嫻靜,知書達理,如今卻做出這般糊塗事,你當真讓我對你很失望!”
高夫人捏著帕子,就那麼看著高大人。
她的聲音很淡,字裡行間卻都是詰問:“所以你就踩著柔兒爬上你所謂的青雲梯?”
頓了頓,高夫人緩聲說道:
“老爺,那薛家豈是真正想求娶柔兒?分明是借著柔兒這個由頭,去羞辱白府。”
“若是我們想要投誠,就得拿出誠意,然而與虎謀皮,一個柔兒哪裡夠?現在是柔兒,將來指不定是誰了。”
“這些人行事不端不正,儘想著些旁門左道,我們怎能把柔兒當成為虎作倀的踏腳石?”
高大人氣急,卻在最後一刻忍住。
這些個道理,他不需要一介婦道人家來跟他分析說明。
他能不知道那薛家的心思?
點名要敏柔,無非就是因為敏柔是白府的遺孀。
倘若能把敏柔搶過來,不就是狠狠地將巴掌甩在白府的麵上?
當然,這隻是其一。
還有另一層原因。
一旦高家做出迫使敏柔離開白府改嫁這種事,高府與白府就徹底決裂,關係沒有再修複的可能。
這樣一來,相當於削弱白府的勢力。
這其中緣由,他能不知道?
不論敏柔是否能讓他達成所願,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隻是一個女兒,舍就就舍了。
隻要這份投名狀送出去,彆人也接了這份投名狀,到時候就有謀劃的空間。
這第一步,成事的前提和奠基,不論如何也得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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