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便完成,正準備將信件命人送給白明微。
然而,劉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目前可有線索指向姚姓商賈?”
“本王記得,當初他借船給我們前往慶都堰時,大將軍格外關注此人,說他也是哄抬價格的商賈之一。”
白瑜恭敬回稟:“事出突然,尚且未查到關聯。”
劉堯當機立斷:“既是如此,也得在寫給大將軍的信件之中注明。”
白瑜點頭:“是,殿下。”
不一會兒,此消息被特意添上,信件也命暗衛送了出去。
劉堯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桌麵,他用鎮尺將皺了的紙撫平。
“如今隻待追溯到這些物資的來源,並且大將軍那邊查出參與培育疫病的商人,那麼便可以提審以範知州為主的涉事官員。”
白瑜道:“大將軍認為,就算對手把朝廷的倉庫當作贓物藏匿地十分安全,不易被發現,對手也不可能沒有任何應對潛在問題的策略。”
劉堯繼續用鎮紙撫平紙張的褶皺,他的眼神倒映著燭光映照紙張的暖黃,卻讓人感覺不到暖意。
他說:“左右不過是無中生有,做出幾本證明這批贓物來源的賬本,應該不會有令我們覺得解決難度太大的應對策略。”
“因為培育疫病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前所未有;倘若不是世子誤打誤撞進入金府,而大將軍又親自去尋世子,隻怕此等惡毒的勾當,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且贓物藏匿在朝廷的倉庫之內,本身就很安全,所以他們應該不會想到,陰謀會有告破的一日,準備的後手自然不必太複雜。”
頓了頓,劉堯繼續道:
“不過時間一長,可就說不好了,我們這一次打得對手措手不及,所以收獲頗豐。”
“但要是讓他們反應過來,依他們這麼多年走河邊的經驗,很快就會有更可怕狠絕的對策。”
“又或者說,他們很可能狗急跳牆,乾脆孤注一擲,毀去所有的物資,到時候就沒有證據了。”
白瑜連連點頭:“殿下所言有理,臣附議。”
劉堯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依舊落在無法撫平的鎮紙上:“白大人,你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會不會殺了範知州滅口呢?”
白瑜霎時會意,而後挑起唇角:“殿下,臣也不知道,但臣想不論他們是否有動作,很快就能知曉。”
……
淺淺燭光,映照在一張美麗的麵龐之上。
白明微正坐在燈下,閱讀劉堯與白瑜寄來信件。
她看得極快。
當所有信件閱讀完畢,她便捋清了事情的大概脈絡。
打開的信件,正放在桌麵。
她的手指,輕輕點在“姚德旺”三個字之上。
她一手撐著下巴,指尖不停地在這個名字上畫圈圈,嘴裡喃喃:“姚德旺,你究竟是誰的人呢?”
忽然,她的指尖一頓,身子也緩緩坐直起來。
像是想到了什麼,極為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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