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撲進去。
“謔!”
範忠謙隻覺得腦袋一涼,猛然扭頭事,卻看到一塊石頭,就停留在他的腦門咫尺之處。
他大駭,猛然向後退去,情不自禁地叫出聲。
直到他整個人癱坐在地,才看清少年目眥欲裂的麵頰。
而少年的腰帶,被白明微的手指勾住。
差役一湧而上,立即將少年包圍。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公堂外旁聽圍觀的百姓一怔,緊接著大家猛然撲來。
“狗官!我們竟錯信了你!”
“你騙得我們好苦!”
“你怎麼能這樣做?!”
“必須給我們個交代!”
“……”
差役又迅速去攔擠進來的百姓。
然而那些百姓如洪流,他們的防守在憤怒的百姓麵前,變得岌岌可危!
就在情勢即將失控時。
“住手!”
白明微一聲低喝。
也正是這聲低喝,像是山林裡令人心悸的虎嘯,霎時鎮住場麵。
白明微的聲音,挾了些怒意:“這是在做什麼?替天行道還是肆意妄為?!”
“九殿下就坐在上頭,東陵的律例就擺在案上!範忠謙的死活與否,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做主了?!”
“適才本將軍不是已經說過,法不容情,此次審理必定公正嚴明!絕對不會錯殺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有罪之人!”
“還沒審完怎就按捺不住?大鬨公堂是麼?再近一步將爾等一個個拉去打板子!”
一番話擲地有聲,駭得在眾兩腿發軟。
且不用這些嚴厲的話語,隻是那淩厲挾怒的眼神,便可駭住所有人。
待場麵徹底得到控製,白明微再度低喝一聲:“還不回去!要本將軍請麼?”
百姓不自覺地慢慢後退,一點點退出公堂。
他們不敢與白明微對視,卻也不敢扭頭就跑,那模樣,如同已經認慫的狼群,退到安全範圍內。
也就在這時,白明微把少年拉過來,推出去。
少年剛得自由,便瘋了似的再度撲上去:“狗官!騙人的狗官!”
可下一刹那,白明微未出鞘的劍,便抵在他的脖頸,落在他的肩頭。
他隻覺得肩膀一沉,整個人險些站不住。
白明微冷聲道:“退下。”
少年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時,猛然跪在白明微麵前:“大將軍,國法是嗎?律例是麼?”
“既然您什麼都知道,您告訴我,要是我用這石頭砸這狗官,我會被打多少棍?您先打了我吧!我今天一定砸死他!”
白明微重複適才的話語:“退下。”
少年極度不甘:“我不退!”
“哦?”白明微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隻是一個眼神,便叫他徹底匍匐在地,“這就是你的處事方式?”
少年駭得聲音都在顫抖,語氣裡卻帶著憤怒:“我不退!我爺爺那輩就遇到過瘟疫,一家人都死光了!就剩我爹!”
“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告訴我,瘟疫有多可怖!這狗官竟然放任那些奸商亂來!虧我這麼信任他!我要砸死他!”
白明微彎腰,伸手扶住少年的手臂,慢聲細語地說:
“砸死他,你也活不了,我想你父親除了告訴你瘟疫的可怕程度,也還告訴過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逞一時意氣,永遠不是處世之道,年輕不是借口,不管做什麼事前,你都該好好思量。”
說著,白明微直接把他拎起,轉身放到外麵:“且看著吧,你會看到天理,也會看到公道。”
話音落下,少年被差役架了出去。
而範忠謙忽然鬆了口氣。
公堂之上的劉堯,把驚堂木拍得響亮:“彆急著放下心來,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第二條罪狀,受賄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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