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可不敢接話,他低垂著腦袋,小心翼翼地掠過這個話題:“大人,接下來應當怎麼辦?”
張敬坤沒有立即言語,而是先問:“沅鎮的事情處理好了麼?”
親信給出肯定答案:“鎮北大將軍聽到消息後,立即動身前往沅鎮,據說當時大夫在目睹方大夫的慘狀後,差點集體甩手不乾。”
“麵對這個情況,九殿下一言不發,是鎮北大將軍出麵安撫了大夫,又當眾親自手刃了凶手,這才使得風波平息。隻是……”
張敬坤問:“隻是什麼?”
親信回答:“隻是最後,鎮北大將軍說方大夫當得起英雄稱號,要以英雄之禮為其殮葬,還說曆城上下大小官員,都要隨她親自為方大夫送行。”
張敬坤深深地看了親信一眼:“你認為此事有何不妥麼?為何特意來說此事?”
親信一五一十分析:“屬下的確認為有些不妥。整個過程之中,九殿下完全被鎮北大將軍牽著走,沒有任何自主權。”
“而且方大夫當不當得起英雄,也不是她鎮北大將軍說的算,隻有九殿下才能賞賜這個稱號,亦或是陛下親口追封。鎮北大將軍此舉,僭越了。”
張敬坤聞言,不由得歎了口氣:“你怎麼也學著平安一樣小肚雞腸了?半點胸襟氣魄都沒有。”
“本官問你,我們與白明微和九殿下爭,爭的是什麼?是解決江北一事的風頭,還是非要和他們鬥得你死我活?”
平安,是張敬坤的長隨。
親信連忙跪地:“屬下知錯!”
張敬坤收回威嚴的目光,緩緩開口:“我們爭的,隻是風頭,以及可以握在手裡的權力,而不是牟利害命。”
“你與本官提及白明微和九殿下的關係,以及白明微存在僭越的嫌疑,是想要提議本官以此拿捏白明微麼?”
“你要搞清楚我們的目的,如果我們不是奔著要他們命的目的去,你非要抓住一些把柄做什麼?”
“男子漢大丈夫,要有點格局,懂得區分自己的目標與利益,看看與你想動手的對手一致,還是衝突。”
“最後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法,而不是像深宅女子那樣勾心鬥角,小家子氣!懂麼?”
親信匍匐在地上:“屬下明白,請大人責罰!”
張敬坤擺擺手:“起來吧。你若不是本官一手培養,本官也不會與你說這麼多。”
“如此低級的錯,下次不容再犯,這是本官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親信起身,早已嚇得滿頭大汗。
他戰戰兢兢地應下:“是,大人!”
張敬坤掀起眼眸,那一雙眼睛滿是隼利: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就沒有我們的事,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有所動作,以免再鬨出風波。”
“要清楚,我們和白明微他們坐在同一條船上,我們爭的是舵手的位子,而非其他。要是船沉了,必定殃及我等。”
親信再度應下:“是,大人!”
張敬坤挑起唇角,一抹冰冷暈開。
“至於九殿下……他的所作所為,實在令本官寒心。既然他如此不信任本官,那麼本官也幫不了他。”
說到這裡,張敬坤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等著他找上門來求本官吧,到時候不論他地位再高貴,主動權都掌握在本官手裡。”
說完,張敬坤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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