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醫師的親戚被轉介去了精神科,他並不屬於這裡。
“奇怪,筆呢?”我明明剛剛還在做筆記,一轉眼筆沒了,地上也沒看到。
“你們誰看見我戒指了!”導診從衛生間裡衝了出來,火急火燎地把前台翻了個遍,原本擺放整齊的訪客記錄瞬間變得亂七八糟。
透明膠帶和收據發票也跟垃圾一樣被一把抓了出來。
最後,連垃圾桶也倒了一地板,幸虧中午的外賣被扔出去了,不然肯定一地湯醬的味兒。
“你要不要調監控看看先?”羅醫師實在沒眼看,指了指地上的垃圾,扭頭讓我倆實習生去打掃乾淨。
“會不會是剛剛那個客人偷的?”我剛俯身抓了一坨紙丟進垃圾桶,想想覺得不對勁,立馬拽住準備回診室的羅宋湯,在他耳邊呢喃。
“你有證據嗎?”雖然說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但羅醫師不能妄下定論。
“沒有。”可那個客人有偷竊癖呀!
“沒證據就不要亂說話,萬一是她洗手的時候,不小心掉水槽裡了呢?”
“哦…”我悻悻而歸,繼續撿垃圾。
我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我陪同導診姐姐看了幾個小時的監控錄像。
然而看到快要眼瞎還是一無所獲。
導診姐姐把洗手池下麵的水管都拔出來了,若不是過不了心裡那關,她可能會叫一輛抽糞吸汙車來。
那個我們未曾仔細留意過的戒指,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這種情況,必然又到了神婆啟動超能力的時刻。
“心中默念疑問,在下麵的三組牌裡,選擇你最有感覺的一組。”
“這個。”第一組。
“惡魔牌?你這卦象,東西有可能是被人為偷竊了…”
“啊?”這…
一屋子的人沉默了好久,不相信這玩意兒的羅醫師,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圍觀,然後把我叫了出去。
“幫我查一下那個來訪者的地址。”
明明不信那神神化化的玩意兒,但始終是自己的病人,羅醫生有那個責任和義務。
“偷竊癖的那個?”我們要保障當事人的隱私權。
“嗯…”羅醫師點了點頭,無奈歎了口氣。
…
當事人的房子在市中心的商廈內,這對於有偷竊癖的患者來說,相當於把老鼠養在了米缸裡,琳琅滿目的奢飾品店鋪都是誘惑。
叮咚!等待個幾秒鐘,叮咚!
“來了!”當事人是一位白領人士,開門時上身著裝冷綠色的運動服,腳上也穿著棉質白襪,看到門外的人時,他眸光滑過了一秒的不安,“羅醫生。”
“你準備出去嗎?”羅醫生冒昧拜訪。
“啊…我準備出去騎行。”當事人側身禮讓羅醫師進屋,他不想在門口談論也不禮貌,“你找我有事嗎?”
門哢噠一下,關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