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愣了瞬,下意識稍抬眼睫,不想卻直接撞入一道視線之中
溫煦日光悉數打在男生肩頭,染上層金光,那雙眼睛望來,是深邃的,冷若寒潭的,眉目間浸滿墨的。
沈渝心立刻跳起,這樣恍若無人交彙,讓他氣息和耳朵都加熱,他想轉身避開,腿卻如灌滿鉛動彈不得,身和心都無法停止不去看人。
江湛挺拔身影,停留了秒,在沈渝耳垂處擦過後,徑直走向座位。
隻剩沈渝傻傻站在黑板報前,眸光還停留在第二排桌位處寬闊背影,心快的要跳出胸前衣襟。
直到上課鈴響,才如提線木偶挪動腳步坐回位置。
陳藝一直在後方觀察著,趁剛打鈴,老師還未來,他立即低聲問“你剛怎麼不動了,他們談完話,你也可以撞上去啊”
“我看你跟個鵪鶉似的,你在怕什麼。”
說著他側頭瞰了眼江湛課桌,見沒有食盒又笑道“他都沒拿許書囈的東西,說不定還真不像傳言說的那樣,你說是不是?”
未從剛剛短暫對視場景中緩神的沈渝,根本聽不到人說什麼,他翻開書,用雙手擋住臉怕人看到自己紅透的耳朵,和臉。
第一次,第一次和江湛對視這麼久,他快要瘋了。
這比直接撞他懷裡還要讓他心跳加速。
“怎麼不說話”陳藝將頭湊過去看著,還要在追問,趙謹就抱著一遝試卷,邁入教室,見此隻好將暫且疑問壓下。
趙謹剛進教室就鋒利掃了圈,眉宇間帶著些疲倦的她,氣勢卻不減,中指推移鏡框,語氣很是嚴肅
“這幾天大家課間不要給我外跑,除了解決生理需求,一律都給我待在教室裡麵。”
“要是我發現誰在走廊處打打鬨鬨,或者去廁所抽煙的,抓到一個我嚴懲一個。”
此話一出,下方就開始低頭交耳起來“什麼事啊,乾嘛連去走廊都不讓了。”
“是不是外麵那些警察啊,我都看到好幾個了。”
“是說我們係的羅琳吧。”
“應該是她吧,不是說她被分”
“我去,真的假的,這麼殘忍。”
“不知道啊,我也是聽說的。”
“難道是我們學校人乾的?”
“她是不是惹到誰了”
“這個不清楚”
“真嚇人,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我都不敢單獨回家了。”
“”
陳藝聽著亦是有些詫異,他湊近低聲問沈渝“真的假的啊,羅琳真的被分屍了”
沈渝臉在堆起的書後搖頭,握著的簽字筆卻是攥緊的
陳藝看了眼前方空無一人課桌,自顧自道“雖然那女的有些可惡,不過這也太慘了吧,下手的人真變態,a市都多久沒出凶殺案,除了去年學校的江野,夏嶼清幾人。”
“安靜!”趙謹掌心拍著講台發出“嘭”聲
“一個個這麼會講啊,那都給我上來,講一節課。”
台下被這一掌,震的聲音頃刻就沒了,都低著頭互相看著噤了聲。
趙謹來回掃視幾次,有些皺紋的眉宇擰起“怎麼不講了,剛不是有幾個叫的最歡。”
台下學生喉嚨吞咽著,個個都翻著書頁
似乎隻是單純的提醒,安靜下後,趙謹沒有繼續闡明原因,她將骨節微屈用力敲著厚厚一遝試卷,凜聲道
“這次測驗,我們成績普遍下滑,平均分低了好幾個點,連經常講的題還是做不對。”
“尤其是極個彆同學,抄就算了,連公式都給我抄錯!”
這話一出,又響起零零星星的議論聲,不過卻是比之前小之又小。
陳藝一聽心裡咯噔聲,他微微轉頭在桌側前堆起的書後輕聲囁喏“沈渝啊,你,你那道理論題沒錯吧。”
“啊?”沈渝被這話思緒跳轉回來,他側身回道“應該沒”
吧字還沒說完,上頭就傳來了書本拍講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