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3點,沈渝是被一陣爭吵聲吵醒的,吵鬨聲很大。
他揉著太陽穴,支棱起身,拍打額頭,睡夢中被聲拽醒的感覺很不好受,哪怕再有睡意,也進行不下去。
沈渝輕歎口氣,嘖了聲,頂著還有些血溯不足的大腦,腳踩雲間往前邁,打算開門看看是隔壁還是樓上。
然而沒等他握上把手
“砰”的一聲尖銳脆響就讓他心凸地跳起,手迅速拂上胸口,昏睡都驚醒。
什麼東西碎了。
這聲太近,根本不用出門,就知道是在客廳。
那頭還在爭吵,聲音極大,幾乎要震碎人耳膜,越吵越激烈,大有種魚死網破的意味。
那聲音,沈渝知曉,也不會再有他人。
是張婉然和沈建華,他們在吵架。
沈渝抓住校服領口,心頭有些詫異,雖說自己和這後媽關係不好,但沈建華對她可算的上的相敬如賓
印象內他們從未在明麵上爭吵過半分,張婉然性子在沈建華麵前一向很溫柔似水,事事都替他考慮。
簡而言之就是很會慣著他的威風,時時刻刻維護他那一家之主的麵子。
沈渝上前一步,手放在把手上沒動,正大光明偷聽。
外頭花瓶砸碎後,像是點燃什麼怒氣,氣氛直接就劍拔弩張起來
“張婉然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那個花瓶多貴,那個是珍品!”
“珍品,我砸的就是珍品!!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把股市裡的倉都拋了,你知不知道這個績優股現在牛市,還會不斷上漲,現在才到一個版塊而已!!”
“整整六百萬啊!漲幅後最少千萬!”女人聲音嘶啞,尖銳又顫抖,滿是憤恨
“那是我多空趁低價買入的,我說了不許拋售。”
男人聲線很沉,依舊帶著怒氣,像是在指責,又像是在睥睨婦人之見
“不行,我已經全拋了,在公司我就說了,這股馬上要跌,整個公司的資金都在這裡,不能冒險。”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女人像在走動,地板發出砰砰響。
接著又拿起什麼東西摔了出去,咆哮著“我不管,我不管!!明天你必須把我那份挪出來,我趁現在在買入還能賺,這是支優股絕對不會錯,我專業做操盤手的朋友都說了,不會錯,到時候幾千萬也不是沒可能。”
“不可能,我不會再挪出來給你,你想都彆想!”
女人被這話赤紅眼,徹底破罐子破摔“沈建華你他媽瘋了,好好的錢不賺,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孬種啊!”
“我讓你拿出來!!!”
“彆想,你就算在這扯著嗓子喊一晚上也彆想,我說過那支股不行。”
“沈建華,那也有我的錢!”
“不行,那支股快被做空了,不能再投”男人嚴聲,滿是不容置喙“我不會給你錢,投進去就被吃死,連底盤都會被吃空。”
“沈建華!!!”
聲嘶力竭過後又是一陣“哐當”打砸聲
最後以幾聲嘶吼和巨大摔門聲結束這場狼藉。
沈渝鬆開放在把手的手,雖然他聽不太懂,但是股市這兩個字他還是抓取到了,吵的這麼凶,是撕破臉了嗎?
公司出問題了?
沈渝對他們兩個如何沒有興趣,他早已攢好畢業後就離開的錢,離開這個讓他日日夜夜窒息又虛偽的家庭
他不會圖沈建華任何東西,也不會沾染他半分其他
他可以將這些全部留給林然,或是張婉然。
他統統不要,同樣的,他也休想剝奪他的自由。
後麵幾日沈渝在家都沒看到張婉然和沈建華,早中晚都沒回家,因此晚餐他隻能點外賣,或是自己下碗麵吃,林然也沒個動靜。
整個房子越發像個地獄牢籠,漆黑,陰森,沒有絲毫生人氣息。
就在沈渝以為一直會這麼下去時,不想麵對的還是來了。
x現在來器材室
x1300點之前到,不要遲到。
才逢中午午休沒多久,教室內人稀稀拉拉,有也是成雙結對,沒有落單
看清信息後,沈渝左右前後張望了會,伸手從書包裡拿出禮盒揣到褲兜裡,起身往外跑。
時間還是一貫緊湊,但這次上下樓梯沒有擁擠人潮,速度明顯比上次快上不少,等他砰的推開門時。
秒針哢噠
定格在1259
黑暗中不知何方伸來隻掌心攬住他腰身,抵靠在牆麵處。
“x?”
“寶寶,我好想你,好想你”男人癡迷地,急急吻著他唇角,舌尖又要撬開他齒關往裡擠
手更是沒留空餘,開始在男生腰脊椎下遊走
“寶寶”
“x彆”沈渝被對方這吻快要溺斃,他真的很會摧毀人防守和外麵那層微微抗拒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