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嗓子還是沒有徹底好,總是斷斷續續。
江湛告訴他這是正常現象他吸了太多濃煙,嗓子裡存留時間太長得做手術加休養才能恢複。
沈渝被嚇的怔住,不斷搖頭在男人紋理分明的掌心畫筆。
不要做手術。
不要。
可男人隻摟住他腰穩定地告訴他不行,不然時間長了,會徹底影響他聲帶,導致再也說不了話
變成啞巴。
他問沈渝,你要變成啞巴嗎?
聽到變成啞巴,沈渝立馬驚惶捂住嘴,手抖地雜亂畫筆。
做,做手術。
不要變成啞巴。
手術時間被安排在周一,因手術兩天和當天不能用食,江湛早早給沈渝洗漱完就帶著他前往醫院。
一路上沈渝又驚又怕地縮在男人懷裡,不敢抬頭。
進手術室前,江湛還在哄著人說隻是個小手術,很快,會有麻醉不會疼。
又再一頓確保睜眼就能看到自己,沈渝這才含著淚,慢慢被人挪進手術室。
和江湛說的一樣,沈渝躺下後隻感覺到麻醉劑呼入喉管時的一瞬疼痛,之後就什麼都感知不到。
手術完醒來才上午11點,他的肋骨和嗓子都有些疼的厲害。
伸手想去翻看緣由,卻被骨指凸白的手固住。
江湛用棉簽給他沾潤唇角,那雙深邃的眼瞳不斷在沈渝腹部上停留。
語氣很是溫和“彆亂動,手術很成功,這幾天嗓子慢慢就會好。”
沈渝點頭嗓子做了手術講不了話,他忍住胸下疼痛,儘量不動上半身,去拉過對方才放水杯的手
一筆一畫寫
要回家。
畫完,期待懇求地望著人。
男生臉色很白,脖頸側淺青色血管在裡頭遊動,仰起的頭脆弱要命,都無需多用力,一掐就斷了。
“好,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江湛極好說話地應承著。
隨後在人欣喜亂動時,吻著他的眼睛,鼻梁,唇瓣,像在啃食他的血肉,聲調黏噥地讓人彆動。
當天江湛就帶回彆墅養著,手術效果的確顯著。
沈渝每天能說的話也在逐遞增加,不再像以往才扯個字,就咳不停,現在兩人基本能在床上,飯桌上,浴室裡簡單交流。
隻是說的不快,不長。
尤其是床上,江湛總是會癡迷又詭異地盯著那道在肋骨下方的淡粉色手術疤痕,像是遊魚呼吸的腮,隨著沈渝每一次情緒起伏都會凸起,發燙,江湛手遍遍撫過,不斷怪異地讚歎著真漂亮。
隨即下一刻像瘋了一樣吻他,勾著他舌尖,再流連親在那如嫩柳分枝傷痕處,來回。
伴隨而來的還有句句飽含情欲和神經質的話。
我的,你終於是我的了
再也搶不走了。
沒有人了。
共生一體,相死相生。
“”
沈渝有些發昏,他隻覺得心臟跳動厲害,有些發疼,本就說不完全的話,全湮沒在浪花裡頭。
那道痕跡起初他看清那瞬,也有些驚疑,嘗試問對方。
得到的答複永遠都是手術需要,彆怕。
於是慢慢也放下疑慮接受,畢竟縫合不大,也沒什麼副作用反應。
在兩人又黏在一塊待了十多天後,沈渝終於忍不住在一日早起時問人
不去學校了嗎?
他已經缺課太多了,他不知道還能否跟的上。
江湛伸手箍住沈渝腰身重新他將帶回懷中,摩挲著肋骨下方,聲線暗啞“不去了,這學期沒幾天,我讓叔叔給你休學了,下學期我在家教你。”
沒等沈渝反應,對方繼續拋出句話。
“叔叔月底就走。”
沈渝驚詫住,顯然還因為上一句話沒反應過來“下個學期也不去學校了嗎?”
“可是每天待在家”
“嗯”江湛撩開他額前睡亂發絲,神色很柔和“不想每天隻看到我嗎?”
“我會教你,你不用擔心。”
“不是”沈渝眨了好幾下眼,被對方相扣的掌心冒出些汗,還想說什麼就被吻堵住。
浴室內水流聲嘩嘩作響,沈渝坐在大床上,沒有手機的他,呆滯地看向窗外。
在出院的第二天他就問過江湛手機的事,對方隻告訴他手機零件被水泡壞了,還在修理廠維修。
沈渝不疑有他,也沒再提,隻是告訴對方沈建華走的前一天告訴他,好讓他給對方回個電話。
江湛答應了。
突然,一道電話鈴聲劃破寂靜,不斷震動。
沈渝見是江湛手機朝浴室方向輕聲喊著“江湛電話”
“江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