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吧。”
我看他頭上磕出紅印,渾身顫抖不止,趕緊將他扶了起來。
隨手掀起他衣袖看著手臂上那個醜陋的傷痕,往事湧上心頭,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不禁歎息道:
“你這隻手還是不太方便嗎?……沒想到十年沒見,竟然能在這兒見到你……真是世事無常!
程季,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我能幫的一定會幫你。”
話音未落,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眼熟的身影,榮世勳頎長挺拔的身形忽然出現在眼前。
“見過郡主。”
他眼神幽深的掃了我和程季一眼,“無意打擾,郡主勿怪。”
我連忙鬆開程季的手,皺眉道,“不打擾,本郡主和朋友偶遇。”
程季臉色有些緊張,用通紅的眸子望了我一眼,低頭道,“多謝郡主,奴婢告辭了。”
榮世勳眼神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郡主和月華郡主最寵愛的麵首熟識?”
“對,從小就認識,他娘是我的奶娘。”
我坦然的說,一邊兒警惕的看著他,“這裡這麼偏,榮公子怎麼會過來?不是來幫秦湛抓奸的吧?”
榮世勳是秦湛好友中我為數不多認識的一個,上一世也僅限於認識而已,沒有多少交集。
他是榮國公的次子,出身顯赫,與秦湛同年科考,秦湛考取狀元,他次之做了榜眼。
這中間還有個小插曲,兩人的試卷勝負難分,聖上一時間也無法裁定哪個做狀元,後來請了一位大儒評判。
那時我正挖空心思的嫁給秦湛,就利用郡主的身份去拜見那位大儒,第二天大儒以秦湛論點比榮世勳的更為犀利,推舉了秦湛為狀元。
不知道從哪兒傳出大儒是因為我的麵子,才推舉秦湛做狀元的。
謠言四起,感覺被我羞辱了的秦湛暴怒之下差點兒逃婚。
其實我冤枉的很,當晚我吃了個閉門羹,帶去的貴重禮品全都被丟了出來不說,大儒還命下人傳話狠狠斥責了我一頓。
而作為同科狀元榜眼的秦湛和榮世勳,欣賞彼此的才華,惺惺相惜之下成了至交好友。
秦湛和他無話不談,他應該知道我和秦湛的關係。
我雖然跟榮世勳不熟可覺得他人不壞,是秦湛最值得深交的朋友。
因為秦湛為了給傅婉兒一個名分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三天三夜,榮世勳幾次來勸他,言辭犀利不說還為我說了一些話,上一世我死前他也來看望過我,讓我很意外。
麵對我的質問,榮世勳似笑非笑的說,“郡主這麼怕被人抓奸,為何還跟月華郡主的麵首私會?”
“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擺爛的說,“隨便你怎麼跟秦湛說,反正我明天就去見聖上,請旨和離了。”
“是嗎?怎麼秦兄並未跟我提及?”
榮世勳雙臂環胸靠在了樹上,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語氣平和又清冷的說:
“當年畢竟是聖上賜婚,如今鬨到要和離豈不是丟了聖上的臉麵?在下奉勸郡主不要過早做決定,事情鬨大了對你和秦兄都不好。”
他長腿隨意交疊,語氣平和隨意,那張臉有著與秦湛不同的英挺感,是我認識的人中唯一能跟秦湛在容貌上媲美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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