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多少天了,他一點兒消息也沒有透露過,好像忘了我這個人似的。
“怎麼了意晚,心神不定的?”
母親看出我心不在焉,柔聲笑道,“是不是想念郡馬了?這幾日母親好了很多,你總在娘家也不是事兒,要不今日就回郡馬府吧?”
“哪有!我才不想他!”
我不樂意的擺了擺手,粘在她肩膀上撒嬌,“母親,您這是第幾次趕我走了?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呀!”
母親笑的連聲咳嗽起來,伸手戳了戳我的腦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母親想霸著也不能呀!意晚,其實在母親看來,湛兒心裡還是有你的,你跟他好好相處,說不準慢慢的就……”
“他心裡有我?行了行了,我和他沒可能!”
我趕緊打斷她的話,老老實實的說,“其實今晚小政允邀請了個酒局,我有日子沒跟他們聚過了,想去。”
再不打斷她,她就又要苦口婆心了。
萬一我忍不住說出傅婉兒的事兒來,還不提前把她氣病了?
上一世,母親就是為了秦湛寵妾滅妻的惡劣行徑,又氣又急纏綿病榻,身子大不如前。
後來我鬱鬱而終時,母親拖著病體趕來,抱著我哭的心肝俱裂,直到暈死在爹爹懷裡……
這一世,我一定要離開秦湛,重新為自己找一個如意郎君,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再也不讓爹爹和母親為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流一滴眼淚!
出了公主府,我馬不停蹄的趕去聚會,衝進熱鬨的雅間哇哇大叫,“我來啦!給我留酒了沒有!”
“郡主姐姐!”
小政允開心的跳了起來,慌著給我安排座位,“還剩半壇子呢,你不來我們都不敢喝!我們等你好久了!”
“算你識相!”
我鑿了鑿他的腦袋,自顧自的撞了下榮世勳旁邊的一個家夥,“讓讓。”
榮世勳看著我淡淡勾唇,“公主殿下好些了?”
“好些了,隻是拖拖拉拉就是無法痊愈。”
我一屁股擠開那人,歎氣說,“母親的咳疾是老毛病,每年都要鬨幾次,好煩人。”
榮世勳從衣袖中抽了一張紙出來,遞到我麵前,“這是民間一位專治咳疾的大夫開的方子,我家裡人吃過幾年,比太醫開的管用,你拿去為公主殿下試試。”
我眼睛一亮,趕緊把方子收了,“你家裡人吃這個吃好了?”
榮世勳點點頭,“嬸娘犯咳疾時吃幾日這個就好,你儘管讓太醫先看看方子,再做定奪。”
“多謝多謝!”
我感激涕零,趕緊端了一杯酒跟他碰杯,“真是有心了……等母親好了,我一定代她登門拜謝!”
榮世勳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笑意,“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
我心裡莫名的緊縮了一下。
我隻是在婚宴上隨口提了一句母親的咳疾,他竟然就記住了,還特意找了民間的方子給我。
人家秦大人呢,那是他的嶽母,他也知道她咳的多厲害,信誓旦旦的說要去找民間的方子,結果扭頭就跑去溫柔鄉照顧心上人去了。
兩相對比,有心無心高下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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