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用裝可憐。
我慘然一笑,“求您了,下手輕點兒啊……”
銀針紮進去的一瞬間,我的指甲陡然掐進了沈大哥的皮肉裡,豆大的汗珠隨著銀針撚動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一隻手握在了我的手腕上,將我顫抖的胳膊壓住,頭頂上傳來了秦湛緊張的呼吸聲。
他沒有去照顧傅婉兒換藥,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看我熱鬨嗎?
我根本沒心思搭理他,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頂住腦袋裡一跳一跳的劇痛上,裡麵仿佛藏著幾隻小老鼠,在撕咬啃噬我的血肉。
真痛啊……
收了針,我整個人幾乎虛脫,身子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沈蔚然聲線不悅,“秦大人!”
“她需要休息。”
秦湛聲線清冷的說了一聲,將我抱回了裡屋炕上,隨手接過月舞擰乾的毛巾為我擦汗。
我推開他的手,“不用你……”
秦湛聲音中帶著我聽不懂的情緒,輕聲說,“讓我為你做點兒什麼。”
“我又沒有在你麵前裝可憐,不用你為我做什麼!再說了,是誰害我忍受這種痛楚的?”
我幾乎沒力氣說話了,語氣中充滿了凜冽的怒氣:
“是你和傅婉兒!就算不是她做手腳,當初我已經要走了,是你們把我攔下,才讓我被馬匹踹了一腳!
你要是想贖罪就離我遠點兒,彆在我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還要騰出心思應付你!”
上一世我痛的死去活來時有多盼望他能陪著我,這一世我就有多厭惡他出現在我眼前!
秦湛的氣息沉沉的說,“相信我,如果真是她做了手腳驚馬匹,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我心裡不由一驚,有點兒不可思議的問,“真的假的?到時候我把她大卸八塊拿去喂狗,你也舍得?”
秦湛默了默,語氣忽然冰冷,“若真是她,隻要給她留條命,其他的我不會多問。”
“切,還是舍不得人家?”
我不屑一顧,聲線冷淡的說,“除非她沒做過,否則把我明珠郡主害成這樣,還想活命?癡心妄想!
秦湛你儘管去護著她,彆讓我找到證據,否則你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對自己的敵人有一絲手軟!”
我雖不是睚眥必報的性子,但也不會原諒任何一個把我害的這麼慘的人!
就算不殺了她,我也會挖出她的眼睛扔去河裡喂王八!
我越說越氣,又想到傅婉兒在衣飾鋪格板後麵咬牙切齒的咒我,尤其是“馬蹄子怎麼沒踢死你”那句話,心裡就越發懷疑是她做的手腳。
秦湛不再說話,我倆都挺不高興的。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她爭論嗎?”
沈蔚然聲線冷肅的說,“秦湛,你親眼看到她受的是怎樣的痛苦,她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你還在這裡讓她心煩?”
秦湛似乎要說什麼,小道童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秦公子,那位姑娘不肯吃藥,又在哭呢!你快去勸勸吧!”
我冷冷勾唇,陰陽怪氣的譏諷他,“難搞哦……還不快去安慰人家?”
秦湛聲音中帶著克製的冷怒,對小道童說,“隨她的便。”
月舞端著藥碗過來,毫不客氣的給他甩臉子,“麻煩秦大人讓讓,彆妨礙我們小姐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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