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擰眉道,“意晚,我有話跟你說……”
我甩開他的手,“我沒話跟你說。”
秦湛擋在門口。
“幾日不見,有沒有想過我?”
“想你做什麼?”
“就沒有想過……一點兒?”
“沒有,半點兒也沒有。”
“我想你了。”
“秦湛,我們……”
“郡主,首尊大人有請。”
榮二叔的下屬過來,打破了我和秦湛之間的僵持。
“二叔,何伯伯也在?這是我母親做的點心,請你們吃……二叔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兒嗎?”
我拿了些點心過去,他倆正在喝茶。
榮二叔麵色上似乎纏著一抹陰鬱,
“過來坐。小明珠,二叔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托付與你,還望你能幫二叔一個忙。”
這麼沉重的語氣讓我忽然有點兒緊張,忙說,“二叔儘管說,隻要我能做的一定幫你做。”
榮二叔望向何伯伯,低沉的歎了口氣,
“何老的身子需要長期靜養,我本想過幾日親自送他去袁真人的道觀,誰知接了聖上秘旨一時間走不開。
所以我想請你代勞,替我送他一趟,你意下如何?”
“什麼時候走?”
我默了默,遲疑的問,“二叔你不是想趁機趕走我吧?我願意幫你護送何伯伯去道觀,可咱們事先說好,我還是要回來這裡的。”
榮二叔露出一抹苦笑,“隻怕你到時候自己不肯回來……”
我不懂他的意思,“我為什麼會不肯回來?”
何伯伯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有勞丫頭了。”
兩人之間暗戳戳的用眼神交流,何伯伯似乎阻止他說些什麼。
我喝了口茶,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也好,秦湛來了,我走,能躲他幾天就躲他幾天。
他總不能留在神機營不走了吧?
……
午飯,榮二叔命人做了一桌酒菜招待聖上派來的特使。
我惦記著照顧傷兵吃飯,匆匆忙忙吃了幾口。
“坐下!”
秦湛夾了一些菜遞了過來,蹙眉道,“怎的就吃這麼一點兒?你不過來了兩三日,臉色都憔悴了。”
這裡的人都知道我和秦湛以前的關係,一桌人頓時全都看向我。
榮二叔臉色沉了沉。
我躲開秦湛的手,放下碗筷起身,“我好的很,不必客氣,我吃飽了。”
秦湛也放下了碗筷,淡淡看著我說,“正好我也要巡視一番,與你一起。”
我鼓了鼓腮幫子,“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敢叨擾特使大人……”
“袁真人呢,還沒回來?”
“一大早就去采藥了……”
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何伯伯的隨從焦急的吩咐道,“快出去尋他!主子又嘔血了……”
榮衡臣手上一顫,緊張的連筷子都掉了,連忙起身出去,
“早上不是吃了藥,怎的又嘔血了?”
我也擔心的跟了過去,一進屋便看到何伯伯伏在案,口角淌著一縷鮮血,氣息奄奄。
他沒有蒙著麵紗,露出的半張側臉爬滿了蜘蛛網般猙獰的疤痕,觸目驚心。
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我怔了一下,心頭不由驚跳。
不是因為那些疤痕醜陋,而是奇怪疤痕為什麼都是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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