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有沒有見過她?”陸驛笑眯眯的舉起手裡的人頭。
奶奶眯著老花眼辨認了一下,然後……
砰!
奶奶看清之後連忙後退,想把門關上。但陸驛早就伸進去一隻腳,抵住了門。
“你彆害怕,我沒有惡意的。”陸驛噙著笑意,聲音溫和,身體卻不容抗拒的擠進門裡。
奶奶非常害怕的後退幾步,目光四下裡搜尋能躲避的地方或者防身的東西。
【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
【請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頭哈哈哈哈】
【這個新人有點禮貌,但是不多】
【奶奶?】
陸驛舉著女鬼的頭,像拍視頻一樣來回對著室內轉來轉去,問“你看看?眼不眼熟?”
女鬼感覺自己像一個沒有穩定器的pro,被晃得頭都暈了,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陸驛把女鬼的頭收回來,想對話,發現她的眼睛和嘴都緊緊閉著,有些不滿。
“我是在幫你找死因,你卻不肯睜眼看看,”陸驛不高興的看著女鬼,“你都不敢睜眼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屋主奶奶此時已經悄悄摸到廚房裡的一把菜刀,緊緊握在手裡,雙眼緊盯這個闖入者。
一個年輕高大的男人闖進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裡,然後站在屋子中間和自己手裡的人頭說話,畫麵又可怕又荒謬。
“我記憶有缺失,我不記得了。”被陸驛拎著的女鬼的頭顱小聲辯解道。
“我不信,你再看看。”陸驛不容分說,拎著她又往各個房間裡去。
“奶奶,打擾了,我就四處看看。”陸驛還不忘有禮貌的和屋主打了招呼。
奶奶雙手握著菜刀,有些顫顫巍巍的拒絕道“你是什麼人,你快出去,離開我家。”
“好的,謝謝您,我不會亂動的。”陸驛已讀亂回。
客廳、臥室、廚房,陸驛舉著女鬼的頭顱,仿佛那是一個照明設備一樣的掃了一圈,同時自己也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個房子。
看起來就是普通老兩口的住處。
臥室陽台上有一張藤編的躺椅,椅子邊上的茶幾上放著紫砂茶杯和老花眼鏡。茶杯的杯柄上被磨得光光的,老花眼鏡的一個腳斷了又被用膠帶仔細的纏上。
離躺椅不遠處是一張單人沙發,沙發上墊著針織的坐墊,扶手上還搭著織了一半的毛衣。
光看那副畫麵都能腦補出來,陽光豐沛的時候,一個老頭躺在藤椅上,單手扶著老花眼鏡看報紙,時不時還美滋滋的喝一口熱茶。
不遠處是正在打毛衣的奶奶。倆人大多數時候也不怎麼說話,偶爾會聊起一些老鄰居的八卦。
溫馨又日常。
陸驛用餘光看了一眼站在客廳裡,始終握著菜刀充滿戒備的看著他的奶奶。
那麼問題來了,碰到“有人闖門”這種情況,為什麼隻有老奶奶在奮起防禦,那個老頭呢?
現在“歹徒”走到臥室去了,為什麼這個奶奶就這麼安靜的在這裡盯著陸驛,寧願怕得發抖也不逃出大門去呼救?
她在怕他發現什麼?
這個問題在陸驛心裡打了個轉。
老戶型的居民房,客廳和廚房連在一起,看廚房裡的碗筷杯子的數量,餐桌邊有兩張常用的椅子,陽台上晾曬的老頭衫,櫃子上擺著旅遊時拍的照片,都不難看出這裡應該有兩位住戶。
房子很小,陸驛很快轉遍了。
隻剩下最後一扇關著的小木門,看樣式這裡應該是廁所了。
陸驛正要推門,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陸驛迅速側身閃過,一把菜刀就堪堪擦過陸驛的眼前,直直的劈在木門上。
是剛才握著菜刀在客廳盯著陸驛的屋主奶奶,行為突然異常大膽,拿著那把刀刃都鈍了的菜刀猛砍上來。
奶奶想把卡在木門上的菜刀拔下來繼續攻擊,陸驛卻不會再給她機會,直接把女鬼的頭顱探出去。
女鬼麵容青灰,眼眶深陷,又被陸驛掄著砸了牆,現在麵中被砸碎,鼻梁骨都快從乾枯的肉裡戳出來了。
原本就眼神僵直,瞳孔擴散的眼睛,被砸得有點變形。如果說她原本隻是一個怨氣深重的女鬼,那現在就像是人皮沒有穿好的畫皮。
陸驛一伸手,女鬼冰冷的臉頰幾乎就要貼在奶奶臉上了。
奶奶剛剛鼓足的勇氣被女鬼的如同蒙著一層白翳一樣的眼珠子一看,立刻全然散去了。
屏幕上的直播畫麵時機很恰好的切到npc大特寫,給觀眾一個貼臉暴擊。
【臥槽我斷姐的麵部大特寫!嚇我一跳!】
【斷頭姐姐還是太清秀了】
【心疼奶奶一秒】
【奶奶這個男人拿著人頭來騙!來偷襲!】
【奶奶也算殺過一些新手了,哪裡受過這種屈辱!】
陸驛沒有管被嚇得身體緊貼牆壁的奶奶,伸手把廁所門推開了。
吱呀一聲,使用年歲頗長的木門打開。
裡麵放著一個巨大的木質澡盆,把狹小的空間擠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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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盆裡泡滿了烏黑色的藥水,藥水裡是陸驛在心裡牽掛著的那個老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