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陸驛饒有興致的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瘦弱的小姑娘。
剛才仿佛伸了個懶腰一樣把靈感能量完全鋪滿整個維多利亞劇院後,陸驛秀完肌肉就把能量收了回來。
現在把能量非常精準的收斂控製在了這間道具房間裡。
陸驛依然靜靜地懸浮著,他的雙腳離開地麵,
仿佛失去了重力的束縛。他的身體輕盈無比,完全依靠充盈的能量將自己托起,宛如一片羽毛般漂浮在空中。
那股強大的能量從他體內源源不斷地湧出,形成一個無形的氣場,將他緊緊包圍。
在這個氣場之中,時間似乎都變得緩慢起來,空間、時間,在強橫到無視法則的能量麵前,疊加雜糅,稠密如同有形。
他就神情淡漠的俯瞰著地上的女孩,一雙本就顏色偏淺的瞳仁,現在更是如同蒙了白翳一樣,教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幾乎是整個人都貼在地麵上的女孩,身體蜷縮成一團,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一般,匍匐在陸驛腳邊的地上。
她的頭緊緊地低垂著,仿佛要將自己深埋進布滿灰塵的地麵之中,完全不敢抬起頭來,直視眼前這個男人哪怕一眼。
她那瘦弱的身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隻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的架子,以至於身上那件原本應該合身的校服,此刻卻像是一個過大的破麻袋般鬆垮地套在她身上。
看起來,實在是再可憐不過了。
“我是活人,真的,我,我叫吳倩倩。”
她抖著聲音說。
“我是兩天前,和同學一起來這裡冒險,然後就……”
她似乎因為太疲憊,又太餓,所以沒什麼力氣一口氣講完,緩了緩才繼續說道。
“走散了,我和同學走散了。”
“然後我想退出去,卻一直迷路,明明這裡也不是很大,但是就一直迷路,感覺……感覺像鬼打牆。”
說完她似乎才後知後覺的想起眼前這個似乎也不是普通的人類,就又瑟縮的蜷緊了一些。
從頭到尾,她都不敢抬頭看陸驛一眼,頭低得幾乎要貼到地麵上去了。
仿佛隻要一抬起頭來,就會被那銳利的目光刺穿一般。
她緊緊地閉著雙眼,似乎這樣就能將自己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
然而,儘管她如此努力地想要隱藏自己,但內心的恐懼卻如潮水般不斷湧上心頭。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仿佛這能給她帶來一絲微薄的安全感。
她就像一個極度害怕匪徒的可憐受害人,生怕一不小心抬起頭來,就會被發現而慘遭滅口。
陸驛的雙腳終於慢悠悠的落在地上。
他的視線落在這個女孩身上。
被陸驛這雙發白的眼睛盯著,女孩隻覺得身上壓力重如千鈞,隻能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沒有再說話。
陸驛似乎很喜歡這種對方匍匐在自己腳邊的樣子,好整以暇的欣賞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這幾天,你在這裡有沒有看到鬼?”
陸驛開口就是暴擊。
女孩嚇得聲音都帶了哭腔出來。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
陸驛的臉上揚起一個戲謔的笑容。
他垂下眼瞼,如同彌漫暴雪的蒼白瞳孔俯視著如同被困的幼獸的女孩。
“嗬,”
“那你照照鏡子不就看到了嗎?”
女孩忍不住發抖的身體僵了僵。
“彆演了,”陸驛笑著說。
“你身上的死人味兒重得都嗆人。”
趴在冰冷且堅硬的地上,那個看起來十分可憐的女孩慢慢地抬起了頭。
她那張平凡無奇的麵龐上,竟找不到絲毫恐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