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驛把內心的疑惑暫且按下不表。
二十年前,一共死了5個人。現在五個鬼物都已經聚集在了這個演出廳裡。
根據林悅的說法,當年第一個死者是自殺的劉曉薇。她死後化身為厲鬼,連續殺害了3個無辜的同學,最後牽連到了第一個發現屍體的老師林悅。
陸驛倒也沒有偏聽一家之言,扭頭去看悄悄湊過來吸定魂香的劉曉薇。
劉曉薇已經知道了陸驛的厲害。
如果說之前她冒充失蹤的吳倩倩,還抱著僥幸心理,想要瞞騙甚至偷襲陸驛的話,那現在她已經全然歇了心思,知道自己毫無勝算。
劉曉薇即刻大喊起來。
“她胡說!”
劉曉薇本就是這五個女鬼中最強最凶的一個,剛才雖然被陸驛狠狠鎮壓了一下,但是她發出尖利叫喊聲的時候,其他四個鬼還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她胡說!”
“她胡說!”
劉曉薇的鬼魂本就有些神智受損,此刻更是陷入瘋魔一般,一疊聲的尖叫起來。
陸驛耐心不好,也最不愛聽叫喊聲,立刻威脅的掃了一眼過去。
“噓。”
陸驛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同之前被陸驛比了噤聲手勢還堅持大喊大叫終於被陸驛打了一頓的傻子不同。
劉曉薇十分識相的收了聲。
陸驛對此的反應居然不是欣慰。
而是微微有些譴責。
似乎是期待著劉曉薇不顧勸阻,繼續叫喊,最後好打她一頓。
劉曉薇作為一個存在了二十年以上的,殺過人的凶神惡煞的厲鬼,大部分情況下其實理智都在線。
看到陸驛掃過來的眼神,她奇跡般的看懂了。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剛剛被陸驛扇了一巴掌的臉頰。
儘管此時此刻劉曉薇已經化作了靈魂體,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任何肉體上的傷痕,但實際上這對她造成的傷害比普通的皮外傷要嚴重得多。
因為靈魂體一旦受到損傷,那種痛苦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而且這種傷害對於鬼魂來說具有極大的威懾力。相比起肉體上的傷痛,靈魂體所遭受的創傷才是最致命、最令人難以忍受的。
陸驛見她一副十分乖覺的模樣,隻能遺憾的放下蠢蠢欲動的手,大發慈悲的說
“容你申辯。”
劉曉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了一聲。
“清湯大老爺!”
“不對……”
“青天大老爺!”
“我真的冤枉!”
就連陸驛都被這戲劇化的一幕震懾了一下,差點笑出了聲。
“林老師胡說!”
“當年,明明就是她們組團欺負我!”
“不是我鑽牛角尖,是真的!”
“她們三個!”
劉曉薇指著瑟縮在一旁的三個女學生鬼。
“她們三個與我住一個寢室,”
“就因為我表現好!我跳的好!無可爭議的好!”
“哪怕老師偏心,都掩蓋不了舞蹈天賦上的差距!”
“所以她們羨慕我!嫉妒我!想要排擠我!欺負我!”
“又仗著自己家有些背景,覺得我隻是一個破落戶家的孩子,哪怕欺負我,也沒人給我撐腰。”
“安琪拉舞蹈學校是寄宿製的,我每天都要麵對來自同居一室的室友的組團欺淩!”
“她們冬天往我床上澆水,打濕了被褥不讓我睡覺。”
“在我洗澡的時候突然關掉熱水閥門,讓我大冬天裡洗冷水澡。”
“還曾經半夜把我關在宿舍門外,讓我被宿管老師責罵。”
“在上台前把我的演出服扯壞,故意往我的雪花膏裡摻洗潔精。”
“我父母……我爹是拉黃包車的,我娘幫人洗衣服換點菜錢,他們省吃儉用才能供我勉強來念書,我不能給他們添亂,所以一直默默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