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夏日中午,
紙人們用專門給中大型動物用的麻藥,悄無聲息的藥倒了人口販賣鏈條上的買家——張大腳一家。
不止一家。
所有回應了紙人詢問的受害者,都像李梓珊一樣,小心的從關著自己的牢房裡探出頭來。
確認那一家子畜生是不是都倒了,才敢小心的踏出來。
遊魂清掃係統的直播給每個紙人都做了分屏。
紙人太多,小小的屏幕上簡直看不清每個分屏的內容。
【我靠,這一村子全都是搞人口販賣的啊?!】
【太慘了臥槽!這個村子都該一起去死的!】
【不是,沒有人來查的嗎?】
【查什麼?都是自家人,罰酒三杯】
【給她們一個好結局吧,我要哭了】
現在正是夏日炎炎的時候,太陽高懸在天空之上,熾熱的陽光烤炙著大地,讓人感到無比的悶熱和煩躁。
這個時候,村裡的人們都會選擇回到家中,享受一頓豐盛的午餐後,再找個涼爽舒適的地方美美地睡上一覺,以躲避這難耐的暑熱。
因此,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蟬鳴外,整個村子都顯得異常安靜。
村裡有幾戶人家在吃飯時被人下了藥,被迷暈在自己家裡,也不會有人發現。
由於天氣炎熱,村民們也都知道彼此的生活習慣,不會有人特意去打擾彆人午休。
所以時間很充裕。
陸驛和花盈月也沒有催促。
隻是招呼著步履蹣跚的李梓珊,等她來親自動手報仇。
陸驛這個沒生過孩子的直男癌,還沒反應過來。
還是花盈月看出來李梓珊的肢體狀況不對,三步並兩步的上前攙扶住了李梓珊。
“彆,我身上臟……”李梓珊低聲說。
花盈月穿著乾乾淨淨的衣服,自己則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洗澡了。
加上李梓珊又剛剛生過孩子,滿身的汗水、血水、羊水、惡露,混在一起。
連李梓珊自己都覺得自己身上難聞。
她有些難堪的低下頭。
李梓珊自己原本也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每天洗澡,用香噴噴的洗發水,天氣好就洗床單洗被罩。
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現在卻邋遢得,比街上的叫花子都不如。
如今花盈月一靠近,李梓珊聞到那股熟悉的肥皂香氣,鼻子一酸,差點沒忍住紅了眼眶。
這種正常人類的清潔需求,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被滿足過了。
而乾乾淨淨的花盈月,完全沒有嫌棄的意思,非常自然的用雙手撐住岌岌可危的李梓珊的身體。
花盈月整個身子都貼著李梓珊,方便李梓珊借力。
“你有什麼臟的,臟的不是你。”
花盈月意有所指的說著,
目光倒是很直白的看了一眼堂屋裡的被麻倒了的張大腳一家。
李梓珊用力的咬了咬牙,把眼底的熱意忍了回去。
是啊,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報仇還沒報完呢!
李梓珊就這麼緩慢的,半依靠著花盈月,一步一步走到了桌邊。
花盈月笑著說道,
“這藥倒是折磨人的好東西。”
“隻叫畜生手腳發軟,肌肉鬆弛,無力反抗。”
“但是神誌不受影響。”
“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被折磨的痛苦。”
“果然惡人還要惡人磨。”
“我們這樣的清白友善的好人,上哪找這種東西去?”
李梓珊下意識的想要接個話,給恩人做一下捧哏,但是這話她確實接不下去。
隻能嗯了一聲。
陸驛倒是很自然的點點頭,說“確實是好東西,收起來,以後還能用。”
花盈月喜滋滋的點點頭。
李梓珊是接不上話了。
剛才,張大腳和他的父母,一家三口正在桌邊吃飯,卻逐漸感覺四肢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