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救出來的被拐賣婦女們,整個平山村又恢複了死氣沉沉的寧靜。
不知為何,連蟬都不再鳴叫。
似乎也預感到了有大事要發生。
花盈月剛才就有些不解,此時送走了外人,忍不住扭頭問道,
“那個陳誌勇,是誰?”
陸驛漫不經心的轉身走回村裡,順口答道,
“不是說了嗎?是個警察啊。”
花盈月一頭霧水,追問道,
“你上哪兒認識的警察?”
陸驛回答道,
“剛剛出去炸墳的時候遇到的。”
“還好心勸我快離開這個村子。”
“應該是發現了人口販賣的一點線索,想穿著便衣來探查探查。”
“確實是個好人,想來救人的。”
隻可惜……
後半句陸驛沒有說出口。
而是拐了個彎,換了個話題。
“剛剛我騙他們的,那隻是一杯井水而已。”
“超度業火燒過的屍骨,哪有什麼骨灰。”
陸驛說的是張大腳一家喝的那杯水。
“希望他們在黃泉路上,能懂我的幽默。”
花盈月腳步頓了頓。
沒想到陸驛還有這麼爛的梗。
“行了,來練練手吧。”
陸驛打斷了花盈月想吐槽的心。
“上次說讓你聯係靈力控製的精準度。”
“今天來試試你的怨念場的牢固堅硬程度。”
隨著陸驛的話音落下的,是幾乎無窮無儘的漫天火焰。
超度業火迅速蔓延,將整個村落包裹其中。
那些曾經作為囚禁與交易場所的陰暗角落,在業火的洗禮下逐一瓦解,罪惡的印記被一一抹去。
房屋的木質結構在烈焰中劈啪作響,卻不見煙霧彌漫。
是花盈月的怨念場結界籠罩住了這片空間。
不許山火彌漫,不許黑煙騰空。
村民們,無論是那些直接參與人口販賣的罪人,還是被迫沉默、間接助長的旁觀者,都在這幾乎遮天蔽日的火焰中被焚燒殆儘,屍骨無存。
在這場浩大的超度儀式中,哀嚎與求饒聲漸漸被一種寧靜所取代。
業火之下,不僅是一個村落的毀滅,更是罪惡的終結與希望的重生。
當最後一絲火焰熄滅,隻留下焦土與灰燼,但在這片廢墟之上,隱約可見新的生命跡象開始萌芽。
清風拂過,帶來了遠方花草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