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送走了江梨雨後,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何家。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江梨雨比江采萍多看過一些書,見過一些世麵,又自己苦苦捱了幾年,看事情總比江采萍準一些。
何子軒果然沒有再提起過先前許諾的事情。
江梨雨離開之後,何子軒隻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把江采萍完全忘記了。
江采萍有些急了,自己尋了個機會把何子軒堵在書房裡。
他倆原先偶爾會在這裡私會。
原先總是何子軒更急切一些的,這回卻是江采萍急了。
“少爺,您還記得先前答應過我什麼嗎?”
“如今小姐已經出府了,那我呢?”
江采萍當然著急了。
她是江家的家生奴才,是江梨雨的陪嫁丫鬟。
如今江梨雨是去當姑子了,要斷紅塵戒嗔癡,自然不能再帶個丫鬟伺候自己。
江采萍留下倒也說得過去。
但是她在何家的定位就變得很尷尬了。
她原本是大少奶奶的貼身大丫鬟,放在紅樓夢裡那就是王熙鳳身邊的平兒。
大少奶奶若是得臉,能主持家當,那大丫鬟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就像江梨雨剛嫁過來那幾年一樣。
大少奶奶若是無子無寵,娘家落敗,夫家不喜,那大丫鬟也就是在小院兒裡有些體麵。
如今江梨雨的小院兒都空了。
若是何子軒再不把江采萍的事兒辦妥了,隻怕江采萍很快就要被拉去當粗使丫鬟或者是派到哪位姨娘手下討生活了。
何子軒被堵在書房裡,有些不大高興。
“我答應過你什麼?”
何子軒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那笑容中蘊含著無儘的寒意,仿佛冬日裡猝不及防的寒風,直刺人心。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當何家大少奶奶吧?”
江采萍聞言,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僵立在原地,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與深深的受傷。
她曾以為,那份情意綿綿的誓言能抵過世間萬難,卻未曾料到,一切竟如此脆弱不堪。她顫抖著聲音,試圖從記憶的碎片中尋找一絲慰藉,
"可你,你當初……"
話未說完,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聲音也哽咽起來。
江采萍有些結結巴巴的急切的追問道。
“你說,你說……”
她又急又氣又羞又惱,臉色漲得通紅。
何子軒見狀,嘴角的弧度更甚,那笑容裡夾雜著幾分譏諷與不屑。
"我說什麼……"
他緩緩踱步至江采萍麵前,眼神裡滿是玩味與冷酷
"江采萍,你怕是還沉浸在那不切實際的夢幻之中吧?竟真的幻想自己能一躍成為何家的當家主母?"
“是啊,我是說過。”
“可你沒有腦子嗎?”
“江梨雨嫁給我的時候是知府千金,那是什麼待遇,那是什麼背景?”
“可惜如今江家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