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不吃食堂裡的飯菜,慢慢發展到到不吃單位裡的任何東西,很快本市生產的所有食品他都不吃了。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隻吃進口的壓縮餅乾,隻是沒過多久,他的病症已經嚴重到懷疑就連進口的壓縮餅乾也被人投毒了。
“那他的家人呢,沒人發現他不對勁嗎?”許青禾想到之前高卓提到過,他從未看到過有彆人看望過郭冰。
“他沒結過婚,一直單身,獨居。”
“鐺~”
地鐵門開啟又關閉,上班族們紛紛扭動著僵硬的身軀走進車廂,繼續木然地站或坐著。
而高卓,此刻他的臉在間斷閃過的軌道燈箱廣告燈映照下更顯慘白,淩亂的頭發隨著車廂的晃動有節奏地輕輕晃動。
“為什麼單單是那件外套?就因為你覺得那不是郭冰的衣服?”許青禾問。
“你不覺得凶手偏偏要把這件衣服留在現場,很可疑嗎?”
“凶手?”
許青禾覺得整件事變得愈發撲朔迷離了,她抬眼看著高卓,期待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這家夥隻要涉及到一些重要的內容,總是這樣語焉不詳的。
如果那件西服真的是凶手留下的,那倒也很符合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
不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凶手到底跟郭冰是什麼關係?
猛然間,一個剛剛一直被忽視的圖像浮現在了許青禾的腦海裡。
剛剛接受警方問訊的時候,她太過於緊張,竟然忘記了提及浴室水龍頭上的一處明顯的刮擦
又有一大波人從開著的地鐵門湧了進來,許青禾決定先不去管腦子裡的想法,她希望從高卓口中知道更多關於郭冰的情況。
郭冰是從一年前通過院方重新聯係上了高卓的,自從郭冰住院後,沒有一個人去看過他。
就連他的父母也從未現身過。
考慮到醫院診斷證明上寫的「被迫害妄想症」,高卓曾以為郭冰是希望自己幫他查清楚「下毒的人」。
所以打算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委婉地告訴對方,說自己早已離開刑警隊。
不過在真的見到郭冰後,高卓感到很吃驚,因為對方無論是談吐還是行為,都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十分的冷靜,甚至可以說是清醒
隻是他臉上好像總堆疊著深深的仇怨。
“可是你為什麼這麼斷定是有人殺了他?”許青禾對高卓的推斷有些不以為然。
“因為三個月前,醫院又打來電話說他想見我,然後見麵的時候郭冰趁人不備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有一句話。”
許青禾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她在等。
“紙條上寫著「我會死」。”
說完,高卓麵色蒼白,頹然地倚靠在地鐵中央的柱子上,眼神有些空洞。
“我當時並沒有當回事。不管怎麼說,如果一個人得了精神病,那不管他說什麼,彆人的都不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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