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聲音裡的冷漠。
此時的楊捷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眼神裡滿是審視以及戒備
陳順不由得感到緊張起來。
之前的電話裡,雖然一開始就很明確是女人的聲音,但因為說話的音調比一般女子的要低沉,音色也更沙啞,所以很難判斷女子的準確年齡。
電話裡女子聲稱自己是楊敏的監護人
按照大部分人的認知,那女子的年齡起碼四十歲以上。
也正是因為心裡早早有了這樣先入為主的想法,防盜門被打開的時候,周誠和陳順才會那麼的驚訝。
原本準備問楊敏的問題一個也沒能用上。
相反,周誠和陳順倒是覺得自己成了楊捷審訊的對象,即使楊捷開口的次數比他們要更少。
茉莉花茶已經不像剛剛那麼的燙嘴,周誠抿了一小口,小心翼翼地不讓葉子進到嘴裡。
“我們看過當年的警方調查卷宗,上麵說楊敏在跳樓前情緒很不穩定,經常抗拒上學。她當年的班主任也說她那段時間神情恍惚。”
隨後,周誠將杯子放回到托盤上,“真正讓我們來這裡的原因是我們發現楊敏那個時候的同桌,正是張偉。”
周誠注意到楊捷的眼神裡快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楊敏當時的班主任謝老師說,楊敏找過她說希望能夠跟張偉調開,但具體為什麼卻不肯說。但就在她跳樓前,謝老師收到一張紙條”
“我知道紙條上寫了什麼。”楊捷打斷道,臉上出現了悲傷的神情。
這是三人交談以來,楊捷第一次表現出除了冷靜以外的情緒。
周誠識趣地閉上了嘴,安靜地看向楊捷。
“現在我妹妹人已經不在了,是不是也就沒必要繼續查當年的事了?”
此時坐在一旁的陳順,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幾乎就在念頭閃現的同時,他張開了嘴,“去年捐贈女廁改造基金的是你嗎?”
陳順沒來由的一個問題讓周誠很是驚訝,“小順,彆亂說,無憑無據的!”
“不,我沒有亂說。”陳順用眼神示意了下周誠。
“來之前我專門查過資料。這些年你參與過不少女性公益項目,包括山區女童扶助計劃,還曾經就附加在女性用品上的奢侈品稅發過文章。另外去年一月的那次不是你第一次捐贈改建女廁所,在那之前你就參與過建築工地女工的如廁項目,對嗎?”
房間裡一片寂靜。
周誠被陳順突然的話驚的說不出話來,那個神秘的捐贈人到底是誰,至今也沒人知道,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張像素模糊的女子的照片。
但從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周誠就知道希望渺茫,照片的像素實在太低,根本就提取不到有用的人臉線索。
楊捷再次挺直後背。
“工地女廁所改建的項目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很快就被開發商叫停了。據說女工自己也不願意,說如果給工地造成太多麻煩,她們找工作就更難了。”
“不過,你倒真的是一個很會做功課的人!”楊捷話鋒一轉,繼而看向周誠,“你這個徒弟很不錯,未來會很有前途的。”
周誠睜大雙眼,“所以真的是你?”
一聲輕笑從二人對麵傳來。
“看來是瞞不過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