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額葉的功能很多,基本能想到的高級認知功能都在那裡。”許青禾解釋道,“包括思維、計算、記憶、判斷、分析等。”
隨後她補充道,“上個世紀,人們對精神病人懷有很深的誤解,不少精神病院會直接切除病人的額葉神經,達到所謂的「淨化」效果。”
“真可怕!”陳順撇了撇嘴,“《飛躍瘋人院》講的不就是這個。”
“那前額葉損傷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嗎?”西門開口。
“會。”許青禾想也不想答道。
驀地她有些失神,從接到神秘人的舉報開始,他們不也一直圍繞「犯人的性格為什麼改變」展開調查的嗎?
隻可惜到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
“大爺,那這裡都有些什麼?”周誠指著左邊的房間問。
“哦,就是一些雜物,建築廢料之類的。”
薑鬱的情況並沒有好轉。
許青禾看著眼前這個乖巧安靜,眼神裡閃爍著孩童般天真的年輕男人,一時無法將他與這兩天走訪調查親戚朋友口中的人聯係起來。
薑鬱畢業於國內最好的金融學專業,從小讀書就很厲害,再加上人長得高大帥氣,非常受歡迎。
此外,他天性嚴謹沉穩,很適合跟數字打交道,大學畢業後一路做到了集團最年輕的財務總監。
可以說出事前的薑鬱就是最典型的「彆人家孩子」。
許青禾想起黃冬的話,“原本按照那個作假金額,基本就是無期了。但檢察機構發現薑鬱是被人威脅的,最後隻判了七年。”
可人生有幾個七年呢?許青禾心想。
根據錢書明的乾預治療記錄,薑鬱的心理評估從未出現過問題。
“我隻關注有暴力傾向的犯人,這樣的人「二進宮」的概率是最高的。”錢書明說道。
“那薑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周誠問。
錢書明搖了搖頭,“可能是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吧。”
隨後他看向眾人,“我也是農家孩子,我理解他,這樣的落差放在我身上我也受不了。再說……”
“再說什麼?“
“他是被人威脅才做假賬的,心理壓力肯定非常大。諸多因素加在一起,一般人很難不崩潰。”
許青禾記得錢書明臉上深切惋惜的表情,薑鬱的經曆像是引起了他的某種共鳴。
陳醫生急匆匆走來,周誠見狀急忙上去打招呼,“陳醫生,我們來問薑鬱一點情況。”
“哦,好的,旁邊就有一個空房間,我讓護士把薑鬱帶進去。”陳醫生依舊是一副精乾的模樣。
“他現在怎麼樣?”許青禾問,薑鬱的樣子讓她覺得接下來的問話可能會是徒勞一場。
“我不知道他在監獄裡受了什麼刺激,現在他一看到插頭什麼的就大喊大叫。”陳醫生開口道,“你們來之前,他剛鬨過,在走廊裡撞到了好幾個人,我們不得不給他打鎮定劑。”
果然,正如陳醫生所告知的。
不論許青禾幾人問什麼問題,薑鬱都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樣,眼神時而呆滯,時而流露出驚懼的神情。
“電,電,電。”他忽然指著陳順t恤上的閃電圖形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