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蕊心一下子被捏住了,痛得她無法呼吸。
“媽,你說這麼多,感情是想我給弟弟投資?”
她語氣都變了,鼻子酸澀,眼淚都快出來了。
原來媽媽不是關心她啊,由始至終是想著賀峰的賠償款啊。
李媽慌了“你彆哭你彆哭啊,媽不是這個意思,媽隻不過是想你過得舒服點啊。”
李士忠是公務員,他自己不好搞什麼項目,但弟媳孔珊珊的哥哥是做什麼債券的,李媽也不是很懂。
就是李士忠和孔珊珊都說這大舅子靠譜,他們已經投了些錢了。
還問李爸李媽有沒有閒錢,要是有閒錢的話,可以試試。
那這錢生錢的事,李媽自然也想到了李曉蕊啊。
隻是她一時嘴快,表達有誤,李曉蕊誤會了。
“媽的錯,媽沒說清楚,媽怎麼會覬覦你的錢啊曉蕊,媽肯定是希望你過得好。”
李曉蕊這才止住眼淚,剛剛那一瞬間,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即便李媽解釋了,李曉蕊也沒心思繼續和她聊下去。
草草掛了電話後,李曉蕊又找出之前的藥生吞了幾粒,情緒這才穩定一點點。
自從賀峰走後,她常常會把很多小事無形地放大,情緒難以控製,從而陷入抑鬱低落的旋渦裡,無法自拔。
即便她很努力地走出去了,但好像依舊效果甚微。
醫生建議她多出去走走,換個環境生活。
她最多就是去上班,但醫院好像也不是新環境。
賀家,依舊是觸景傷情。
再加上四麵八方而來的各種聲音,令她沒有片刻的安寧。
李曉蕊想去旅遊,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換個環境,但她又放心不下睿睿。
她又怕外界對她的斥責聲會更重。
畢竟誰死了老公還樂嗬樂嗬地去旅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死的根本不是她老公一樣。
李曉蕊陷入內耗,一夜未眠。
翌日,賀峰的三個同事前來拜年,趙姨請假了,育兒嫂得帶娃,李曉蕊得接待。
而郭翠蘭卻一直在一旁詆毀她,還讓大家在醫院多盯著她。
一旦她有啥異常,得趕緊通風報信。
她還故意說得特彆大聲,故意讓李曉蕊聽到。
甚至再三強調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防患於未然有什麼錯?
賀爸怎麼拉,都拉不住郭翠蘭。
三個男同事被說得麵麵相覷,沒一個敢接話茬。
“你給我閉嘴滾回房間,彆老在這瞎咧咧!”
賀爸用力把她扯回去,丟儘了臉麵。
李曉蕊牽強地扯出一絲苦笑“見笑了,喝茶吧。”
她麵色憔悴,嘴唇乾裂,眼底死氣沉沉,端茶的動作都像是機械一般,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