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病人的順序來說,小丫頭和的奶奶應該排在其他病人之後。
但腦出血是急性病,自己雖然已經通過針灸把對方腦部的血液放了出來,但傷口和腦梗還需要治療,一刻也拖不得。
最重要的是,小丫頭需要奶奶。
直接在醫館裡麵架起藥罐,楊夏將三包不同的藥倒入藥罐內開始煎藥。
鐵柱在一旁扇風燒火。
大概七點鐘左右,夜色籠罩,小丫頭挑著兩個籮筐的番薯,費勁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兩籮筐的番薯壓彎了扁擔,也壓彎了小丫頭的肩膀。
她本來就不高,背一坨,就更像是一個孩子。
可自始至終,小丫頭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唇角沾著黃色的泥巴。
楊夏見了,又是一陣心疼,連忙上前幫忙挑進來。
將兩籮筐的番薯放在院子裡。
兩個籮筐,少說也有七八十斤。
“這麼重,你就從田裡麵挑到了這裡?”楊夏吃驚的看向小丫頭。
小丫頭用自己更臟了的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笑嘻嘻的點點頭。
“你挑的起?”
小丫頭又點點頭,整個人異常的陽光。
“有點重,但是能克服,我是走幾步,停一下,走幾步停一下,然後就過來了。”
“奶奶總是和我說,辦法總比困難多,隻有靠自己才是真本事!”
不遠處的鐵柱不住的點頭。
“我媽媽也經常這麼說。”
說完,鐵柱傻憨憨的笑了起來。
“去洗手吧。”
楊夏抽了幾張紙巾想去幫小丫頭擦汗,小丫頭尷尬的後退了一步,但立馬又明白過來不該拒絕楊夏的好意思,像是做錯事一樣,有些愧疚的看向楊夏笑道“謝謝哥哥,我自己來。”
楊夏看出了丫頭的心思,將紙巾遞了過去。
拿過楊夏手中的紙巾,朝著衛生間走了過去。
沒有被偏愛過的孩子,是很難適應被愛的。
楊夏看了一眼爐子上麵煎的藥,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移動到兩籮筐的番薯上麵。
剛想伸手去拿,讓他有些奇怪的是,每個番薯都被削過一點,兩個籮筐上麵,沒有一隻完整的番薯。
不應該啊!
按照常識,為了保證番薯長時間的存放,是不能被破壞的。
而且老奶奶肯定教過小丫頭這一點。
“怎麼了哥哥?”
小丫頭很快走了出來,看向楊夏問道。
楊夏指著兩籮筐的番薯說道“為什麼每一個番薯都被刀砍過似的?”
小丫頭忽然傻傻的笑了起來,蹲在籮筐旁,右手撓了撓頭耳朵,隨後從籮筐裡麵拿出一隻擺放十分特彆的地瓜遞到楊夏的麵前。
“不是用刀砍的,是用牙齒咬的,哥哥你不是說要田裡麵最甜的那隻地瓜嗎?”
楊夏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小丫頭便又說道。
“這兩筐的地瓜我都嘗了一遍,我手裡麵的這個地瓜是最甜的,也是最好吃的。”
看著麵前這雙粗糙的手,以及那個紅心地瓜,楊夏百感交集。
因為自己一句無心的話,她就著帶土番薯,一個個嘗了一遍,隻為找到那隻最甜的瓜。
這樣的女孩子,心底該是多麼純淨善良。
楊夏雙手接過地瓜,猶如接過萬兩黃金。
小丫頭看到自己接過地瓜,笑嘻嘻道“地瓜多放幾天的話還會更甜,不過這些不能放了會爛掉,得立馬煮熟然後曬成番薯乾。”
說完,她指了指診療室。
楊夏點點頭。
小丫頭走進房間,重新又看了一遍奶奶。
老奶奶睡得十分沉穩。
看了幾分鐘,又走出來,小丫頭,拿起扁擔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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