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黑皮膚男子沉下看似笨重的身體,這個架勢仿佛要采用公牛猛衝的架勢,他意圖在於在狹小的走道,對左右無處可逃的沐陽以體型上的差距,壓製並製服沐陽。
沐陽身後便是收銀台,然而並不是沒有逃走的路,比對手敏捷的身段,想脫離並不是什麼難事。
黑大叔爆發出猛烈的鬥氣,眼看就要朝沐陽衝鋒,暴躁且雜亂無章,沐陽卻露出了一抹微笑,眼光徑直地麵對這座大山。如被蒙住雙眼的鬥牛,這種前搖過長的攻擊,沐陽要反應,那是比呼吸還要簡單,這點自負他還是有的。
然而沐陽的自大嗎,提前認定對手想用衝撞來作為進攻第一手,卻沒有注意到,黑大叔的手已經伸向了貨架上的商品,一把抓住盒子裡的東西,唐突對著沐陽戴著麵具的臉頰,使出天女散花。
來不及作出預判並躲閃的沐陽,咬緊牙關,隻得勉強側過身,用厚實的西裝,擋下飛來的不明物體。
隱約的刺痛之後,發現飛來的竟是圖釘,還是未經使用與摩擦的嶄新品,那尖銳程度刺傷肌膚倒無妨,如果命中眼球,那可不是光疼痛就能圓滿的,畢竟麵具眼部可是為了看得清楚,特地開了兩個小孔。
這家夥竟然徒手抓圖釘!不怕被刺傷嗎?
就在沐陽以為已經完美擋下攻勢,重新目視前方,卻發現那巨大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離他近在咫尺,臉與臉之間甚至能聽得到對方的心跳聲的距離。
剛才的飛針不過是頗為凶殘的幌子,這一撞才是本命。
黑大叔早就擺出姿勢,告訴沐陽自己會用這種攻擊,他率直,卻沒那麼天真。
被巨體衝擊,爆發出了大量動能。雖然用落染縫製的西服吸收了大量能量,卻依舊沒法完全保護好主人的身體,沐陽後退連連,重心偏移,最終靠在了收銀台邊,才得以緩過來。
體型上的差距,還是讓沐陽感受到雞蛋與大山相撞般的力量懸殊,隻要將緩慢和沉重克服,那就是神擋殺神的殘暴碾壓。
眼前的黑大叔並沒有繼續進攻,這一撞,也讓他失去了平衡,要緩上一緩。
正當沐陽以為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卻發現大叔背後的妖豔女人失去了蹤跡。
瞬間,一股鬥氣從身後忽然燃起,從收銀台裡頭噴向沐陽。沐陽的脖子從後方被一條絲帶套緊,勒穩,無死角地對沐陽脖子進行擠壓,氣喘不上來,就連血管也遭堵塞,大腦開始缺血缺氧,整個身體使不上力,腦子輕飄飄的,這說不定便是五馬分屍時死前體會到的最後的感覺吧。
不知何時潛行到櫃台裡的女子,用脖子上纏著的絲巾,輕而易舉地完成了這次偷襲。
沐陽早就察覺到這個女人不是泛泛之輩,但與黑大叔交戰之際,無暇考慮彆人,本以為能靠陣地戰,輕易對付兩個年老的人,沒想到都不過是大腦幻想出來的假象。
“嘎啊意識要”眼看大山已經踏平大地,正要拎著拳頭邁著步伐走來,身後女人的怪力卻令沐陽動彈不得,眼前已經開始飄蕩著窒息特有的恍惚。
男子抓起沐陽的胸襟,緊接著就要掄起拳頭,對沐陽毫無防備的臉頰進行重擊。那仿佛一個隕石般的拳頭,砸在臉上,可不是小暈幾秒就能了事的。
危機關頭,窒息與迎麵而來的攻擊,沐陽不得不提前祭出自己的王牌。
這王牌,對一個老板而言,是一場浩劫。
所有貨架上的貨品,如同被數百隻無形之手,從裡到外,如清掃垃圾一般,一並從貨架上刷下地麵。清脆與沉重,與地麵碰撞的合奏,一瞬間滿盈了整個小賣鋪,驚得兩人立馬回過頭去。
多虧了女子鬆下了手,沐陽得以大口品嘗許久未吸入的氧氣。而趁著大叔還未回頭,一記靠著腰旋動的高位掃踢,像一根熾熱的鐵棍,直擊他的後腦勺,將他踢翻在地。
女子見狀,立刻亡羊補牢,再次對著絲巾發力,而絲巾卻在不知何時被尖銳地切開,漂亮地斷成了兩條,而剛使出的腕力,無處可去,最終全都回到了女子身上,一個踉蹌,屁股著地地坐了下去。
獲得解脫後,沐陽立馬向後一記後空翻,從地麵流暢地跳到了櫃台上,但由於缺氧導致目光搖擺,肌肉鬆弛,落腳不穩,他不由得驚叫一聲,也學著女子屁股著地地摔倒在了櫃台上,逆轉局勢的機會付之東流。
“一個富二代,還挺能打的,這年頭都已經是瀕危物種了。”
相對腿軟的沐陽,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卻已經從地上爬起,沐陽這一踢可沒手下留情,足以將一隻凶猛的野獸踢至暈厥,那黑大漢呼出一口熱氣,沐陽再一次低估了他的皮糙肉厚。
“雖然不知道你使了什麼花招,不過欺負我家店員,還打壞我家商品,這代價可不是一點小錢就能償還的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