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還想再看一會吧?向導小姐?畢竟你熱烈的眼神,可從未離開過牌桌,我說的沒錯,對吧?”
沐陽唐突的轉身,女向導瞬間觸了電似的,如同一隻身段敏捷的貓咪,一個後躍,直接跳出了個4米之遠,看得兩人目瞪口呆。
“你乾嘛突然轉過身!”
女向導猙獰著怒容,透過麵具,儘顯獅子般的殘暴,她俯下身子,仿佛就要對沐陽發起舍命衝撞。
沐陽壓根不敢想象,要是她真衝上來,讓他的腰與身後的棋牌桌形成被夾擊之勢,不說攔腰斬斷,下身癱瘓估計不是癡人說夢。
“冷靜,冷靜,傑克先生想讓你多看幾眼他的英姿,你大可不必緊張。”
“啥??”
到手的勝利,又怎可被耍賴玷汙,傑克剛想開口否認,但女導航的身影一旦滲入眼中,那無數湧上心頭的情感,立即占據了他的肉體,頹廢的笑容再次顯露在嘴邊。
“也對,好,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請儘情看個夠!”
“啊嗯。”
女向導似乎並不清楚他們擅自定下了什麼行程,但對她而言,這是個不可多得好事,她還有‘機會’,這次不再磨蹭。
沐陽想放鬆放鬆筋骨,從凳子上站起,坐在了棋牌桌邊上,然而這無心之舉,卻讓沐陽載在身上的重物全部卸下,猶如被竹籠困住的仙鶴脫離羈絆,仙去時那般輕鬆。
原因很簡單,背後那女人的視線,不知為何突然對沐陽失去了興趣,從沐陽的後背移開。剛想好奇回頭看看究竟怎麼回事,麵前的傑克卻叫住了他,讓他的頭終止了轉動。
“那咱們就來第二戰,要打一盤德州撲克不?”
“不,就黑傑克。”
“哼哼,隨你的便。”
沐陽被賭勁衝昏頭腦的樣子,可討傑克歡欣了,但他卻沒有發現,沐陽內心暗藏的笑顏,以及手上多餘的動作。
“洗牌。”
“在這之前,請你把那邊不用的牌堆也拿過來,放這邊。”
“哦?”
沐陽指著放在棋牌桌邊角的另一副牌,那是遊戲開始時,被拿來當做副牌的牌堆。
“你該不會怕我用那牌出千吧?你可知道這桌子對角線有多長,4米啊4米,縱然我有3米大長臂,也沒辦法夠得著那麼遠,再說,沒有高玩會出這種拙劣的老千的,可彆把我看扁了呀。”
“彆廢話,你是怕麼,如果不接受提議,就當你自覺棄賽,沒問題的,‘高玩’,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輸上一局,我也會當成是人情世故,是你讓的局,可不會覺得你菜。”
傑克眉頭緊皺,麵對挑釁,他完全沒有培養出耐性,他決不允許他人看不起自己,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必須是聚光燈的聚集地。
“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會後悔的。”
隨即從墊子上跳下,氣呼呼跑到桌子另一個角,把那副疊的工整的牌拿到手,粗暴地拍打在沐陽麵前,紙牌隨著慣性四散開來,。
“這可是紙質的牌啊,你下得去手?”
“呿,我一晚上就能掙值這好幾副牌的錢,輪得到你擔心?你不過一條吃著自己祖上資產的蛔蟲,憑什麼敢仰著頭這麼跟我說話?”
對富二代的仇恨,傑克一邊學著猴子威嚇,齜牙咧嘴,一邊將另一幅撲克也扔到沐陽麵前,交叉雙臂,再也不發聲,他進入了認真狀態,誓必要將沐陽羞辱。
沐陽不畏麻煩,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牌,用落染探查,卻沒有發現機關。
沒有辦法,既然沒法拆穿,那就彆藏著掖著。
將一副牌放在了身邊,另一副敷衍地洗一遍,很快這牌就回來了傑克手中。
原本腦中還在高速回轉著變動的排序,當觸碰到牌時,屹立不倒的信心卻莫名產生了一點偏差,這副牌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但傑克同樣答不上來,不管是切牌手法,還是指尖上的觸感,都沒有異常。
從上往下,紅桃a,梅花j,不確定,黑桃5,不確定,梅花3,方塊10。
這一次他沒將所有的排序記住,但熟記大部分還是遊刃有餘。
依然是先派給沐陽兩張,但這一次的主旨,他要讓沐陽撐爆,讓他好好體會一點一點築成的局,崩塌的絕望。
對傑克而言,掌握一場賭局有多簡單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仍然能從牌堆中派出想發的牌;當想釣大魚時,故意輸牌,對玩家灌輸僥幸心理,最後大網收魚,這些流程就算做上上千上百次,也唾手可得。
勝利就跟說的一樣簡單。
“這是?!”
然而這一次,他沒法保持笑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噴垃圾話,眼前的景象讓他瞠目結舌,心生恐懼。
“黑傑克,是我贏了。”
沐陽翻開那本應該是梅花j與黑桃5的牌,卻神不知鬼不覺地變成了紅桃a與方塊10,直接編湊出了黑傑克,宣告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