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吵吵嚷嚷,這小破店什麼時候淪落為開低俗派對的地方了?”
光線昏暗,看不清臉,但那性感成熟的聲音,來者確實是小賣鋪的女老板布爾,暴露的衣裝上,多加了一層披肩,似乎夜晚的寒風,沒法繼續讓她我行我素。
“你是!布爾——大姐?哎什麼風將您吹來了?這個晚點,咱們都下班了呢,請問有何貴乾?”那光頭的態度瞬間轉變了一大圈,變成甜蜜蜜的小蜜蜂,不停用甜言蜜語來滋潤與布爾之間的氛圍。
“您要光臨就早說嘛”而光頭低著頭,令人作嘔的嬌氣,餘光瞄到了隻升高了半米高的卷簾門,以及她滿是油汙的膝蓋,頓時澎湃的心潮立馬便化成了死海裡的水,笑容也僵硬了下來,心中無數頭大象奔騰而過。
“哦?沒有預約,還不能到你們店來了?曾經在我手頭的資產,到你們這可混的風生水起了呀?我是不是該拍拍手,慶祝慶祝呀?”
布爾嘲諷的話,令三人都為之一震,原本囂張的他們,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對上。
“你們卷簾門壞了也不修修,害得我全身上下都沾滿了油汙,你們看,這是不是不太美觀啊?”
“馬,馬上準備衣物——”
“停,都彆給我動!”
布爾一喝,慌張中連鞋子都脫下來的光頭,單腳停在半空中,擺金雞獨立之勢,一動不敢動,冷汗直飆,仿佛玩起了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隻不過孩子在玩心,而光頭在玩心跳。
“你們都站出來,今天值班的都出來。”
白發青年立刻用咬牙切齒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結果還是乖乖聽令,與另外兩人站成了一排,麵對布爾,就好像軍官檢閱著新兵一般嚴肅。
“我不在乎你們這個時間在找誰玩,欺淩誰,如何發泄平時積累的怨氣,這都跟我無關,但你們想把砍刀,架在我的人身上,就是你們不對了。”
“您的人是指”
沐陽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袋番茄味的薯片,大口大口地糊了滿嘴的鹽粒,在這悶重的氛圍之下,還能頂著一副事不關己的麵孔,大快朵頤。
“喂!你憑什麼擅自吃我的薯片!”白發青年仰起頭,本來就不服氣,這下更是觸怒了他的神經。無視布爾,歇斯底裡地對沐陽怒吼,拽著一副要上去對沐陽拳打腳踢的狠勁,卻不見雙腿行動,瞪紅了兩隻眼睛,就像被主人拴著狗繩的惡犬。
“萊爾!大姐麵前休要放肆!”
“蘇二哥!咱們不是‘總管’管轄下的直屬機關嗎??為什麼要對一個看門的小賣部的老店員唯唯諾諾!”
光頭第一時間衝上去捂住了白發小哥的嘴,順便送給腹部他一記膝擊,痛得他蹲地上,嗷嗷叫。
“真對不起布爾大姐!新來的不懂事,請不要怪罪於他!我們待會好好調教!還請放寬點心!”
光頭鋥亮的大腦袋在微弱的火光之中,從天際落入了水麵上,想一輪廉價的圓月,尤為亮眼,布爾甚至差點忍不住伸手上去摸兩把。
“明白就好,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將要在落花村落腳的新員工,蘇恩,我想這個時間點你們的頭頭應該還在落花村裡頭加把勁,就推薦他儘快前去報道,讓溫蒂帶路。”
“哦?這麼說,這名叫蘇恩的男人,不是溫蒂的朋友咯。”光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低著頭微微屈膝的溫蒂,腦中又在盤算起新的霸淩方案。
“不對,我是他的朋友。”
這時候沐陽吃飽了薯片,將塑料袋揉成一團,蹲下身,塞進還在痛苦的萊爾口袋裡,損的不行。
走近溫蒂,沐陽親手抬起他委屈的臉頰,將臉上走形的妝容用手指輕柔抹去,這個特彆親密的舉動,可把溫蒂嚇了個不輕,沐陽明明剛才還在用各種理由拒絕和他組隊,一旦到了彆人麵前,卻立馬像換了一具魂魄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互為‘閨蜜’。
“就如他所說的,你們就彆在他們身上做文章了,隻需要記住他是我的人,你們若還看得起我,就拿出同等的誠意對待他。”
而除了光頭以及白發小夥以外,一直一言不發,文靜的第三個男子,卻呆呆地舉起了手,就像課堂上憋不住尿,最終決定舉手向老師示意的小女孩一般。
“靜?”光頭像是見到草莓長樹上去的眼神,疑惑地盯著這個頭發遮著兩眼的男人。
“咱們是總管直屬的‘外勤隊’,布爾小姐,我們自然尊敬您,但如果總管的旨意與您背道而馳,我們會毫不猶豫背叛與您的約定,如果您不介意如此,我們當然願意‘保證’不會虧待他們。”
文靜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有底氣,赤膽忠誠的心。
看來他們口中的‘總管’,總不會是個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