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抬起雙手,示意沒有鬥爭的意圖,但他嬉笑不羈的笑容,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眼前弱小的生物,刺激到了沐陽作為人的施虐心,當羅塞麵相殘暴地彎曲手中沒有通電的電棍時,沐陽心中就熊熊燃起一種想法,想用蠻力,讓羅塞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允許傲慢的衝動滿溢心房,就是沐陽心智還得繼續鍛煉的證明,但他被眼前新來的玩具的魅力熏得鬼迷心竅,他心中反複強調,將反省留到明日,今日好好放縱一下自己,把失落與自責快遞給明日,讓明天的自己後悔去。
“你笑什麼?你難道看不到這根粗壯無比的棍子嗎?這玩意可比你想的要硬得多,若不想落得個上崗第一天就頭破血流的下場,就好好為剛才的態度表達一下歉意如何?”
沐陽簡直快要忍不住笑意,因為羅塞將電棍靠近嘴邊的時候,沐陽還以為他要用舌頭像舔小刀一般去舔電棍,那場景光在腦子裡幻想起來,都快憋死他了。
“對,對,對不起”
“去死吧!!!”
最終,沐陽敷衍的嘲笑聲突破了羅塞忍耐的極限,羅塞一手握拳一手抓棍,充分地守護了職業操守,演繹好了自己混混的身份,屁顛屁顛地,滑稽地朝沐陽襲來。
回到故鄉以來,沐陽就沒好好快活地展示過拳腳,見過好幾個會武學的人,都比他要厲害,動起手來,都不過抗壓防守戰,他已經受夠了以防守為進的戰鬥方式。
而在羅塞眼中,沐陽不過是不會反抗的小奶狗,所以才對暴露出頭部襠部胸部的破綻不以為然,絲毫都不覺得自己會陷入危險之中。
而且他本身也好麵子,不肯傳喚在沐陽身後,在修理店裡與焊接火花搏鬥的大光頭,來個前後夾擊。
“受死吧!”
花了接近兩秒的時間,才從不到10米之外,連跑帶跳地近沐陽的身,高舉電棍,按下通電按鈕,電棍跳著火花,就像揮下大砍刀一般的動作,朝沐陽的脖頸砍去——
沐陽可沒回避過如此殺氣騰騰,卻又如此緩慢,如此脆弱的攻擊,說羅塞的動作是靜止,便也算是侮辱人的話,但說他是60歲老漢的舞蹈,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自己的攻擊被輕描淡寫地零距離貼身躲過,而且途中還不忘對羅塞漏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這更加劇了樓賽內心熊熊燃燒的烈火。
但這一擊帶偏了重心,他甚至要先站穩後,才能繼續釋放心中的怒焰。
“哦?謝謝羅塞隊長為我扇風,還是說,在幫我打蒼蠅呢?”
“!”
嘲諷從不落下,衝擊羅塞的心智,羅塞如瘋狗一般惡狠狠地從下方向上瞪沐陽,正想再次掄起鐵棍進攻,卻被沐陽一手輕易按住了肩膀,剛準備發力的臂膀被立馬阻斷了力道的輸送,沐陽這一手四兩撥千斤,正好壓住了穴位,羅塞甚至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會使不上力來。
“放開!”
但是無論怎麼扭動身體掙紮,沐陽的手掌都死死地銬著他的肩膀,讓他無法貫徹自己的意誌。
嘗試無果,羅塞趕忙朝反方向跳開,腦中對沐陽使用的妖術產生極大的迷惑,原本堅信自己很強的信念也產生了碎裂般動搖,心中不由得升起‘難道這人能打’的‘錯覺’。
“跑遠了就碰不到我了哦,如果你不能在這裡擋著我,那我可就要路過你,去找你們的主子聊天啦,而且呀,還要跟他科普一下,這個外勤隊是多麼的水!”
“休想!昨天漏了你這條老鼠進去,今天你休想得逞!”
羅塞再次掄起手中的武器,而千篇一律的攻擊模式,沐陽早就看膩了,於是打算換個思路,嘻嘻一笑,打算整點不同的花樣。
羅塞這輩子沒乾過打過幾次架,更不用說殺人,但他這一刻,心中下定覺悟,不管要動用怎樣的手段,一定不能讓他接近自己的主子。以他的直感,這個滿臉笑嘻嘻的男人,一定是帶來毀滅的禍根,所以他必須頂著外勤隊的招牌,以隊長的身份,不打死他,也要打殘。
“看招!”
這一次,攻擊朝著沐陽的大腦瓜,劃著電擊砸去,而沐陽竟不知是否因為沒反應過來,還是想測試一下肉體的強韌,竟然不躲也不閃,硬生生頭鐵接下了這一擊電棍。
難不成沐陽過於輕敵,讓這個弱小的青年有了可乘之機?!
碰撞之後,液體回濺到羅塞臉上,羅塞瞳孔一震,心中的壁壘開始瓦解。
但這液體卻一點都不滾燙,反而冰冷無比。
表情最先變化的,卻是羅塞,他很好奇,為什麼這棍子下去沒有讓沐陽渾身抽搐,也沒聽到悶重的腦殼聲,返回來的卻是如用毛毯撫摸一般的溫柔回應,反作用力也很微弱。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