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可不蠢!但是當時那附近正好是死角啊!畢竟是小生精心發現的點嘛!”
這還驕傲上了呢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男人是為了偷拍,甚至連監控的位置都研究透了的慣犯,說不定落花村早就想給他一點教訓了,所以他才被施以精神上的重刑,但這可是在特樂依爾年幼的法律中也是明確的禁止要素,就為了這點小事如此監禁,真的利大於弊嘛?
要是找個跑腿,去警察局找小蝶求個辦法,也不是不能解決,但沐陽為什麼要幫這個男人呢。
“是那女——是那根青竹對你非禮了嗎?”
“那是!趁小生一個不注意,竟然像恐鬼一般閃現到了麵前,嚇得小生差點將心肝寶貝的相機弄掉了,結果那家夥竟然把小生的寶貝搶走,還刪光了小生近幾年辛辛苦苦一個腳步一個腳印拍下來的數據!!啊啊啊!!可恨!可恨呐!”
嘣嘣響的額頭,啪啪響的拳頭,悲傷與憤怒,沮喪與無助,如雨點一般拍打在牢門上,他若是個純血的特樂依爾人,說不定這毫無意義的暴力式情緒發泄,就能引發一點小小的震撼,但確信百分百是外來者的他,隻能徒增無力感。
也不算什麼千古難題,更不像所謂的鬼故事,更像是理所當然的正義執行,隻不過對方的女性倒看得出來是個暴躁老姐,竟然敢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就直接將銷毀數據,這樣做不僅容易引起加害人的亢奮,而論理時又會失去重要的證據,算得上腦子不大靈光的解決方法。
難不成拍到了什麼不能見光的場麵嗎?嗯有沒有可能
沉思之間,那囚犯又哭又喊的,也壓根沒法打斷沐陽整理思緒。
“喂,就是那個女——青竹把你監禁起來的嗎?有沒有看長什麼樣子的?我可以幫你去問問。”
要是真就字麵意義上的畫麵,該有多滑稽抽象,隻可惜通過換算,卻也隻是令人歎息的人間百態
如何?沐陽並沒有期待太多,然而,囚犯卻給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哼,當然,如此蒼白的開花,又怎麼容易忘記,不過讓小生慘痛至此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不如說是那顆黑矮鬆才是提議將小生關起來的發號者!”
此花名一出,沐陽立馬就警惕了起來,這等比喻,剛好就有一人大致契合形象。
“那奶凶奶凶的!力氣比牛還猛的!簡直就是外形欺詐,你看看,小生這兒還挨了一記拳頭呢!”
似乎在積極地暴露自己悲慘的傷痕,隻可惜沐陽既無法共感,也無法同情,畢竟壓根就看不見摸不著,也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是對是錯,他口中的情報才是主角。
“你可能不曉得,這被你嫌棄的早餐,就是那‘黑矮鬆’特地為你準備的。”
此話一出,囚犯頓時沒了音聲,沉默乃久後,最後通過一聲無助的長歎,接受了現實。
“換個層麵講,那還挺照顧小生的,如果因罪惡感而窒息,那還不如趕快放了小生,還雙方一個清靜吧。”
“比起黑矮鬆,我更想知道青竹,你能否告知我其容貌——其花貌如何。”
沐陽隻想知道,這個所謂的青竹到底有沒有戴著麵具,如果戴了麵具,基本可以確定——
“嗯,嗯,小生曾堅定過,花開不開,果實結與否,隻要體態雅美,堅韌不拔,那也必是不說鶴立雞群,也是上等的一株,但”
苦苦咀嚼著難啃的瓜子皮一般,愣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開口
“寒梅一枝獨秀,小生並不是在誇其堅韌的氣質,而是,有‘她’在的地方,周圍的花朵機會如枯萎了那般黯淡失色。”
“她沒有戴麵具?難道她沒有戴著那種可以遮住眼線的,麵罩?”沐陽依舊不肯放棄追問,也許是他情急之下忘記了也說不定。
“沒有啊。”
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沐陽泄了一肺的氣,難道說那個與宵語在暗處勾搭的可疑人,不是那對陌生的自己展開殺氣的女向導,而是彆的人嗎?
還是說,兜來轉去,宵語並不是水夜歌鳴的牽線人嗎?現在下結論是否為時過早?
調查消去汗水的痕跡,回到原點,是非常正常且常見的‘流程’,但沐陽依舊不喜歡灑水一場空的紮心感。
“能形容一下其花貌嗎?”
“很遺憾,那場地震把小生本應該烙印在腦海的場麵震得粉碎,不過那是小生從第一次造訪落花村以來,唯一的一次震撼,有這麼一個‘異類’呼吸著同一片氧氣,怎麼都能注意到的。”
“曖昧比把手繪麵相刻印在糖畫上還要曖昧,這要人怎麼找啊,再好好回想一下,不然找不到她,也沒法說服當事人給你澄清吧?主觀喜好可是人人不一的。”
“錯啦,身為異物又如何會被一般喜厭影響,那可是跨越審美的存在,你們井中之蛙或許不清楚,所謂參天大樹再高,在井裡頭也是看不到的,好好遵循探究者前輩的教誨吧——好了,該解決這盤東西了”
他似乎以為沐陽隻為本地人,說完,便對會話失去了興趣,將放在沐陽腳邊的‘豬食’從牢門地下的縫隙收入黑暗,踢踏著腳步聲回到了深處。
“喂!話還未完,你憑什麼擅自剪斷會話。”
監獄可不是山穀,喊話也未必會有回聲,寂寞虛冷的氣氛,讓他產生了仿佛打從一開始這裡就隻有沐陽一人,一直都在麵對牆壁忐忑著心,關在牢籠裡的可能是自己。
這個男人還隱藏著什麼,還是下次再來質問他吧。
於是沐陽踏上了返程的路,牢籠裡頭傳來了流水的聲音,歡送著沐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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