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式上下顛覆的同時,ai還不忘旋轉那一眼看似規則卻不規則,無法用一個學名束縛住形狀的身體,試圖甩沐陽出去,如果這舉動在一開始就用上了,沐陽說不定就已經躺在椅子的屍骸之上,放空大腦了,不過懂得吸收學習的沐陽,可沒那麼好對付。
“你真是個優秀的機械!要不是你的出現,我可就要靠自己搬東西了,那多累啊——最後一道工序也已完成,我或許有點喜歡上你了,但很遺憾,我與你隔了一個世界,還是就此彆過!”
ai到底能不能夠理解沐陽話中的深情告白的含義,說實話沐陽還是很有興趣的,隻不過現在的他是工作時間,可沒有餘力為了興趣又一頭栽回去,這場邂逅是時候畫上一顆小小的句號了。
想儘一切辦法都沒有被甩下去的沐陽,唐突鬆開手,雙臂微開,淺淺擁抱著冰冷的光,臉上掛著招牌兒略顯疲倦的微笑,緩緩開始下墜。
[落染]的破布就像被捅了窩的蜂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並環繞著沐陽一同開始下墜。
下方也隻有被廢棄的椅子,而正巧一條突起的凳腿就在正下方等待著他,掉下去也隻會落入與那具木乃伊相同的末路。
但那又如何,輕鬆寫意,就是沐陽現在最好的精神狀態。
[落染]的碎布們如形態不一的拚圖,從手臂經由體乾再到下肢,看似雜亂,實則井然有序地排著隊嚴實地貼在沐陽那滿是汗液的肌膚上,連一丁點縫隙都不留,被沾濕的布片閃耀著紅潤的色澤,略帶色氣。
最後一張布片就位,一件嶄新的員工製服完美的貼合在沐陽的身體上,就算隻是一張沒有凹凸平整的布,但用灰黑色描繪出幾塊陰影,便能體現出栩栩如生的立體感,也就能勉強替代原來穿的衣服。
他在這種緊張時刻還不忘著裝,隻為了解除野性,做好回歸社會的準備。
“——這股力量是!”
在ai眼裡,運用了魔道具的沐陽會是何種模樣,它們的科技恐怕無法認知魔力,該是淡淡的光暈呢,還是灰朦朦的霧靄。
夾雜著無關緊要的遐想,沐陽的身體體感到了重力,開始下落。
就算沐陽已經離開了機械,ai卻依舊感到軀體十分沉重,就好像背負著幾頭牛,而且這些牛還在發情期時那般狂暴躁亂,要是稍微降低一點能源的輸出功率,就會比沐陽更快的落入深淵。
它怎麼也不可能想明白,自己在與沐陽作鬥爭時,那顯得強勁卻無用的翻滾與抖動,無意間助長了沐陽的計謀,它稍稍有些不規則的形狀,恰好卡著一根絲線,讓其能繞著體軀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緊緊地捆在這塊不太聰明的鐵塊之上,就算沒法勒出痕跡來,也不會被輕易掙脫。
這條線繃緊著的另一頭,拐過大門上雕紋裝飾,轉而沿著牆壁,直取沐陽先前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臨時階梯,細膩的絲線,穿過每一張椅子的孔洞,劃過坐墊,將原本鬆散毫無瓜葛的它們聯係在了一塊,不僅僅把它們濃縮成了一個大塊頭,而且隨著ai的軀體的無心之舉,大塊頭已經懸浮於地麵超過了1米。
而這短短的1米距離,就足以贏取把重力之神降臨在上頭的資格。
但是在ai眼中,說不定還未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底下這片椅子的墳墓說不定也就是一些看似造價就很昂貴的機器,而那塊椅子的縫合憎惡,也許就隻是一台擺了咖啡研磨機的桌子,它不會有任何辦法反抗來自時間的悖謬,是科學無法到達的境地。
沐陽有想那麼多?或許沒有,他隻不過絞儘腦汁,把身上作弊的魔道具用最粗暴野蠻的方式,嵌入這塊謎題的石板中,就算崩掉了石板上的一角,也不足掛齒,目的的達成才是沐陽混沌野蠻美學的最終解答。
“該回到世界的潮流之中了。”
輕言輕語著,沐陽雙腿擺直,如一根被束縛在十字架上的罪人一般向下落去,眼看與ai本體的距離越拉越大,離斷腿的距離也越來越短,沐陽卻仍然不慌不忙,就算腹部的疼痛依舊,也沒法解除他臉上洋溢的真情。
忽然間,那根連通著ai軀體的絲線應聲斷開,失去角力,重返孤單的力勁反過來占有住了ai,ai如一顆炮彈般向反方向呼嘯遠去——
而那不止上百斤的拚湊大塊頭,又再次被重力掌控,往底下沉去,碾碎一切——
沐陽準備的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是另一條連接著大塊頭底部的線,它的任務便是經受這大塊頭全部的暴力。
這條線神不知鬼不覺地貼合在了沐陽腳底裹著的布上,他做好衝擊的準備,像一條等待高飛的翼龍,注視著天空,屏住呼吸,就怕待會空氣化為刀刃,割傷鼻腔——
沉重的一聲巨響,大塊頭被粗暴地瓦解,原本就支離破碎的殘破垃圾們則更是雪上加霜,這下就算拾荒者都看不上眼可。
但這些陳舊之物的犧牲,會化為力量,凝聚成燃料,鋪出一條向往天空的雲路,供沐陽前行——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