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胤鐵青著臉從關雎宮離開一事,不到第二天,就傳遍了六宮。
所有妃子都認為穀漱漱失寵了,除了皇子公主外,再無翻身之力。
於是翌日上午。
穀漱漱剛從未央宮回來,就被賀芳菲叫去了錦繡宮。
賀芳菲被禁足,不能離開錦繡宮,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能進去。
榮貴妃雖已被降為榮妃,但她的威信絲毫不減,後宮眾人皆不敢怠慢。
這是穀漱漱第一次見到錦繡宮。
不愧為錦繡二字,整座偌大的宮殿,雖不及未央宮大,卻奢華至極,處處透露著土豪二字。
很像它的主人,榮妃那般花團錦簇,轟轟烈烈。
穀漱漱欣賞了一會兒,抬腳走進去,被宮女引到主殿。
一進去,便有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
隻見密密麻麻的“麝香”二字在空中飄來飄去!
“媽呀。”
穀漱漱忍不住驚歎出聲。
果然是經典人設,賀芳菲受寵多年卻無所出的原因找到了。
賀芳菲坐在主位上,哪怕被禁足出不去,她還是打扮得珠翠滿頭,妝容美豔“凰婕妤在說什麼?”
穀漱漱問“娘娘這是點得什麼香?”
“這是皇上獨獨賞賜給咱們娘娘的華宜香,工序繁瑣,得來不易,凰婕妤不曾聞過是正常的。”一旁的宮女立刻炫耀道。
“噢……”
穀漱漱直接語出驚人,“那你可知道裡頭有大量的麝香?”
她向來藏不住話,有話就得說出來。
賀芳菲怔愣了一下,仿佛認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在說什麼?”
“我說香裡麵有麝香,你聞多了會絕育。”穀漱漱是個實誠人,隻說大實話。
“放肆!”宮女率先斥責道,“這可是皇上賜給娘娘的香,怎麼可能有麝香?就算有你們……那些不懷好意的女人下的!”
穀漱漱微挑眉梢“你是皇上的人?”
那名宮女明顯變得心虛,嘴上依舊很硬“皇城之內,誰不是皇上的人?娘娘,您可彆聽凰婕妤胡言亂語。”
賀芳菲一瞬不瞬地盯著香爐冒出的青煙。
也不知她有沒有聽進去,話鋒一轉道“凰婕妤誕下皇長子,日後定有協理六宮的機會,不如先提前曆練,抄一抄賬本學習一番。”
說罷便有宮女把厚厚的賬本和筆墨紙硯端上來。
穀漱漱瞥了一眼“我不想協理六宮,可以不抄嗎?”
賀芳菲的目光似有千斤重壓“本宮要教你,你沒有拒絕的資格,坐下。”
“好吧好吧。”
穀漱漱隻好坐下,點了一下抄賬本三個字。
這一點,便是一整天,抬頭時已是夕陽西下。
她開了五感,瞬間感覺到腰酸背痛,手腕僵硬,抖得都轉不動了。
賀芳菲睇睨了她一眼,嘴角得意地揚起“天黑了,凰婕妤可以回了,明兒個再來抄吧。”
一個失寵的女人,沒有皇上和太後的庇護,有什麼與她抗衡的資格?
不過是她手上的一個玩物罷了!
“行。”
穀漱漱把感官拉到最低,走出錦繡宮。
賀芳菲身邊的宮女說道“凰婕妤,前麵有個錦鯉池,錦鯉在夜裡可好看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穀漱漱微挑眉毛“錦鯉池?你要推本宮落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