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筆畫還挺多,我差點死了你知道嗎?”穀漱漱的手有點癢癢。
“我隻是一個普通侍衛啊,我救不了你,嫻貴妃答應我了,你隻需要再等一下……”
“等著等著入了土就不難受了是吧?我去你的!”穀漱漱忍不了一點,直接一個耳光抽上去。
“啪!”
響亮的掌摑聲在夜色裡響起,雲沸的頭腦嗡鳴,臉頰高高腫起,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嘴上說著愛我,其實視我的痛苦於無物,還來指責我讓你失望了?滾遠點,不然老娘見你一次抽你一次!”
穀漱漱正欲離開,還覺得不夠爽,又扇了他另一邊臉頰一巴掌,湊個對稱。
“你覺得我們出身卑微就活該被打被罵,我可不覺得,你就親眼看著我走上萬人之上的位置吧。”
說罷,大步離去。
小機子激動得雙肩顫抖,看了那麼多玩家,還是第一次見抽雲沸耳光的,他也爽到了!
雲沸都被抽懵了,頭一回感受到一個女人手勁這麼大,給他打得眼冒金星。
他嘗到嘴角腥甜,摸一下手上還有血。
以前他真是眼瞎了,竟會看上這樣一個貪慕虛榮,忘恩負義的女人!
忽然。
“雲侍衛。”
前方響起一道淺淡又溫柔的聲音。
雲沸抬頭望去,果然是嫻貴妃娘娘,他立刻要行禮“參見……”
“你我之間不必多禮。”夏如儀伸手阻止,看到他的臉驚呼,“你的臉怎麼了?”
雲沸緊皺眉頭,憋了半天才說“穀漱漱打的。”
夏如儀看向一旁的宮女,宮女遞來傷藥,她接過便要親手給雲沸塗。
“娘娘不可,屬下卑微,不能勞動您的玉手!”雲沸急忙拒絕。
“你是本宮的救命恩人,是本宮的朋友,給你塗藥是應該的,來坐下。”夏如儀溫柔微笑,坐在台階上給他上藥。
雲沸微微失神。
嫻貴妃娘娘這般高貴的人兒居然肯紆尊降貴,坐在肮臟的台階上,親手為他上藥。
不知比穀漱漱好多少,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夏如儀細心塗抹完後,又溫聲勸慰“不值得的女子,就讓她過去吧,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與你相伴一生。”
“多謝嫻貴妃娘娘。”雲沸聽她這麼說,不知為何心跳加快。
夏如儀起身“好了,回去歇息吧。”
“恭送娘娘。”雲沸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仿佛臉頰已經不疼了。
甘露殿。
赫連胤對穀漱漱的印象非常一般,就是普通的長相清秀的宮女。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翻她的牌子。
一想到這裡,他就磨磨蹭蹭,不想去見穀漱漱。
直到深夜,他才不得不踏入殿中。
本該跪在地上等他的人,居然已經先躺到床上去了,似乎還睡著了。
如此不懂規矩,令赫連胤神色冷寒。
“穀采女。”
赫連胤大步走到床榻旁,一把掀開紗幔,看清床上的人時,不禁錯愕失神。
隻見一襲紗衣的美人姿態慵懶地躺在毛毯上,三千青絲流瀉而下,冰肌玉骨,顏如舜華。如神女般仙姿佚貌,又如鬼魅般蠱惑人心。
隻一眼,便讓見慣美人的赫連胤都忘了喘氣。
真是奇怪。
他明明知道床上的人與昨晚的穀漱漱差距甚大,卻又莫名篤定她就是穀漱漱本人。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赫連胤緩緩伸出手,仿佛要確定這不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