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宮人們還在等著看穀漱漱的笑話呢,誰知她居然真的把藥拿回來了。
銀枝不可思議道“這真的是藥嗎?”
“當然。”穀漱漱打開藥包給她看,其他宮人也伸長脖子看過來。
沈慧病了多年,他們都認識藥材了,而且知道這裡頭是一等一的好藥!
“太好了!我這就去給娘娘熬藥!”銀枝歡喜地捧著藥包去廚房,順便拉上穀漱漱。
兩個人一起盯著,她不信藥還能丟!
其他宮人麵麵相覷,神情各異。
“穀漱漱究竟是怎麼搞到藥的?”
“是啊,太奇怪了。”
“這件事得稟報給皇後娘娘才行,讓娘娘知道淑妃吃這麼好的藥,到時候有她苦頭吃!”
銀枝熬好藥,和穀漱漱一起端去寢殿。
與前兩檔一樣,沈慧躺在光線昏暗的屋子裡,四周散發著濃鬱的藥味。
“娘娘,來喝藥。”
穀漱漱把沈慧扶起來坐好,銀枝小心地喂她喝藥。
沈慧嘗了一口,便奇怪道“這藥的味道與往常不同了。”
銀枝立刻看向穀漱漱。
穀漱漱隻好把向白雋求藥的事說出來。
“奴婢隻聽說白院首的公子冷若冰霜,生性孤僻,沒想到還是一個好人呢。”銀枝感歎道。
沈慧垂眸沉思“你以後不要去了。”
銀枝詫異“為什麼啊娘娘,要不是她去求白公子,我們就買不起藥了啊……”
說來十分心酸,堂堂淑妃一年到頭拿不到半分俸銀,該賣的都賣了,現在一貧如洗,還不如平頭百姓呢。
“不要去了。”
沈慧咳嗽了幾聲,將湯藥一飲而儘。
穀漱漱知道她這是在擔心她,怕此事被皇後知曉,她會遭遇不測。
但用不著她下次去找白雋,她就可以把皇後給刀了。
翌日。
一大清早,內務府就派了許多宮人來,把長春宮給收拾清掃了一頓,還把舊的陳設都換新了。
平日裡偷懶耍滑的那幾個宮人也麻利恭敬起來。
穀漱漱挑眉“他們怎麼忽然這麼勤快了?”
“今天是娘娘的生辰,每年這個時候皇上都要來看望娘娘,並在長春宮住一晚。一年到頭隻有這一天,內務府才會想起我們。”銀枝的聲音裡滿是怒氣和無奈。
她非常想衝上去把這幫人罵一頓,又怕打擾了娘娘休息,隻得把怨氣咽進肚裡。
更何況,罵他們能有什麼用?鳳位上的那個女人才是罪魁禍首!
誰能知道素有賢名,寬厚待下的皇後娘娘,暗地裡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呢?
穀漱漱點點頭。
看來今晚就是爬床劇情了。
內務府隻用了兩個時辰,就把長春宮煥然一新,還撥了好幾個廚子來,從白天一直忙碌到晚上,隻為做一頓豐盛的宴席。
“漱漱,你今天可要敞開了肚子吃,錯過了這一次,咱們又得吃冷菜配窩窩頭了。”銀枝苦澀一笑。
穀漱漱看著麵前的三菜一湯,對銀枝的辛酸感同身受。
這一座座宮殿就像一個個公司,老板都活不起了,員工更是不用說。
最痛苦的是,這裡的員工不能主動離職。
每天看著那渺茫的前途和寒酸的吃食,多喘一口氣都是祖墳在冒煙。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