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傳來太監的高呼聲,比平常還要更大聲一些。
守在門口的梅意輕咳兩聲,迎上去拖延皇帝。
“煩人的老登又來了。”穀漱漱從白雋身上下來,仔細整理儀態。
赫連胤踏入寢殿時,白雋正一本正經為穀漱漱診脈,啟唇道“孕中女子最忌情緒起伏,娘娘要放寬心,微臣再為娘娘開一副安神的湯藥。”
情緒起伏?
赫連胤微眯眼睛,想必是他近日寵幸多名妃子,讓她難受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微臣告退。”白雋寫完藥方起身退下。
“皇後還沒用午膳嗎?傳膳。”赫連胤一聲吩咐,不過片刻便是滿桌佳肴。
穀漱漱與他對麵而坐,夾起菜剛要放進嘴裡。
便聽赫連胤說“皇後為朕選的穎美人和妍美人深得朕心,一個擅舞一個擅歌,極有默契。”
“她們是親姐妹,當然有默契。”穀漱漱神色自若地將菜放入口中。
故意說這些東西來惡心她是吧?
不好意思,她隨便搬一個男嘉賓出來,就能把你個癟三氣吐血。
“一對姐妹還不夠,朕還有彈琴的孫才人,斟酒的芸貴人。她們都是如花的年紀,與皇後大有不同。”赫連胤一口沒動,隻顧著諷刺穀漱漱是老女人。
穀漱漱甚至看了一眼自己的麵板。
22歲,稱一個大學生不過分吧?就這還老?
那你個老登是什麼?木乃伊?
赫連胤見穀漱漱不說話,凝視著她的臉,腦補到她崩潰的內心,哂笑道“皇後隻需要幫朕照顧好這些美人,其餘的事,她們會比你做得好百倍。”
“是。”
穀漱漱淺淡一笑,麵不改色地吃飯。
“朕吃夠了。”赫連胤直接起身離開,吩咐李忠,“把芸貴人叫來禦書房為朕研墨。”
“是。”李公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雖說皇後娘娘隻是一個女子,掀不起大風大浪。
但娘娘畢竟是皇上的正妻,是一國之母,皇上這麼做……怕是要引禍上身。
安洛寧聽說了未央宮裡發生的事,連夜批發了一車鶴頂紅。
第二天。
穎美人暴斃。
妍美人暴斃。
孫才人暴斃。
芸貴人暴斃。
穀漱漱看到那一連串的宮鬥案件,差點笑出聲。
這可跟她沒有關係嗷,不是她乾的呢。
不過赫連老登肯定會懷疑她,今天怕是又要跑來給她看臉色了。
果然。
赫連胤一下早朝便直奔未央宮而來。
太監還來不及通報,他便疾步踏入寢殿,一揮衣袖將梳妝台上的珠翠全部掃落在地。
“皇上息怒!”
眾宮人跪了一地,誠惶誠恐。
穀漱漱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
話未說完,她的手腕便被赫連胤抓住,導致她無法繼續行禮。
“朕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樣心狠手辣的毒婦!那些美人做錯了什麼?你要毒死她們!”赫連胤雙眸陰鷙,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