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身上繚繞著極其濃鬱的死氣,如怨鬼無異。
而那些怨鬼,也的確沒有去阻攔寧君,將他當作了同類,寧君就那樣一步步,走進了日曜之井,消失不見。
不知為何,秦昭望著這一刻的寧君,隻感覺他的背影,比任何怨鬼都要高大。
他也意識到,這個背影,這一幕,會永遠銘刻在他心裡。
坦白說!
秦昭對南驍帝國的歸屬感,並沒有多麼強烈。
因為他不是土生土長的南驍人。
南驍非他故土。
當然,他在南驍帝國享受了很多的榮譽,也結識了不少好朋友,更是深得南豐帝的器重。
所以為南驍帝國辦事,他也會儘心儘力。
如天人之戰上,他力爭魁首。
隻是,他沒有寧君那樣,為了南驍帝國視死如歸般的精神。
他對那片土地,沒有愛的那麼熱烈與深沉。
但這一刻,秦昭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對南驍帝國親近了一些。
寧君進入日曜之井後,那裡麵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變故。
秦昭也沒有貿然靠近,他就待在紫母河畔,開始默默的修行著,不急著離去。
一是眼下還不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二是他心裡,似乎隱約間,也在期待著什麼。
修行的時候,秦昭也會偶爾的取出,寧君交給他的那枚儲物戒,因為要找柳琴的畫像,所以他探查了一下儲物戒。
除了柳琴的畫像,還有一封柳琴親啟的書信。
此外,便是許多的財富。
那是寧君一生的積累,秦昭並沒有細看財富。
那封書信他也沒有打開。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流逝著。
秦昭的修為與日俱增,這樣安靜的修行,他的實力增長速度,自然是極快的,當真是一日千裡。
尤其還有紫雲母晶這樣珍貴的修行寶物。
事到如今,秦昭當然也明白,為何寧君不要紫雲母晶了,對方早有了赴死之心啊!當然不會在意身在之物。
不知不覺,十餘天過去了。
這一天,秦昭從紫母河畔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日曜之井,然後轉身,沿著來時的路離開。
寧君不會再回來了。
時間上,也不允許他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因為距離東來紫雲節,也已經沒有多少天了。
估摸著這會兒,各大頂級勢力的使團,也都已經到了紫氣天穀,那其中,當然也會包括南驍帝國。
因為一路小心的隱身著,自然是有驚無險。
很快,秦昭就重新回到了,六千裡地立下的豐碑處,遠遠觀察了下,季留長等人都已經離開了。
秦昭也沒有感到意外。
季留長身為紫氣天穀的大師兄,石銅、歐敬軒等人,也都是紫氣天穀的真傳弟子,如今東來紫雲節臨近。
他們當然都會忙碌起來,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守株待兔。
而且那麼多天過去,想必在季留長等人眼裡,秦昭也好,寧君也罷,恐怕都已經是死了。
不知為何,想到了季留長等人,秦昭心中總有種無名火湧動。
寧君的死,其實和季留長等人關係不大。
但,秦昭總覺得,像寧君那樣的人,不該被季留長那些人羞辱。
他此刻當然也明白了,為何此前一路上,麵對季留長等人的挑釁,寧君為何選擇忍氣吞聲了。
因為他心裡有更重要的任務,不願節外生枝。
而並非是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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