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金麗館內,無論妓女還是賓客,全都被眼前一幕給驚呆了。
順城大富商的兒子,吳千戶的門下走狗,竟然被一群陌生人當眾給教育了。
崔肇等十一人本就彪悍無比,加上人數又比對方多出一倍。
放開手腳的話,結果毫無懸念。
局麵完全是一邊倒。
陳嘯林和他的幾個狗腿子,就像毫無還手之力的稻草人一般,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無數拳腳雨點般落下,打得他們就像開了個醬油鋪,酸的、鹹的、辣的一發滾出來。
又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起響。
“哎喲喲……彆打了,求求你們彆打了,好漢饒命,我們投降,投降……”
捱到最後,陳嘯林和他的狗腿子終於受不了,當場崩潰。
也顧不得什麼顏麵,一群人鼻青臉腫、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隻求崔肇等人手下留情。
“呸,就你們這樣,還學人家以多欺少。”
崔肇啐了一口,卻也沒再繼續下手,抬頭看向已經上了二樓的楚嬴。
楚嬴拉著李鄉憑欄而立,垂目看著下方,淡淡道:“陳少是吧,以後李鄉姑娘,我保下了,你可有異議?”
“沒……沒有,在下不敢。”
好漢不吃眼前虧,陳嘯林暫時壓下心中怨恨,假意順從道:“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子高抬貴手,饒過我這一回。”
“若是以後你再欺負李鄉姑娘呢?”
“不敢,絕對不敢,我可以對天發誓……”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視線移到大門口,那裡似乎出現了巨大的騷動。
“老大,軋斷我雙腿的人,就在這裡麵,是我們的人親眼所見……嗚嗚,我這雙腿廢了,老大,你一定要為兄弟我報仇啊。”
一個怨恨的聲音,夾雜著委屈從門外傳來。
緊接著,又出現另一個彪悍的聲音。
“放心,在這順城,還從來沒有欺負了我們野狼幫的人,還能安然無恙的!
“哼!那小子也是不知死活,逞了凶還敢在我們的地盤逗留,簡直不把我刀疤放在眼裡。
“弟兄們,隨我一起殺進去,抓住那膽大包天的小子,剝皮抽筋!”
這道洪鐘般的聲音傳進來後,頓時讓陳嘯林那雙腫眼泡為之一亮。
“是刀疤,是野狼幫的刀疤老大!”
陳嘯林大喜,抬頭對著楚嬴冷笑道:“小子,本少的援軍來了,你們不是要比人多嗎?這次你們死定了,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哈哈。”
說完放聲大笑,趁著崔肇他們不注意,一骨碌跳起來就往門口衝,邊衝邊喊:
“刀疤老大,你來了啊,正好,本少被一群雜種給打了,你一定要幫我教訓……”
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走進大門,手持各種雜牌兵器。
為首的臉上留著刀疤的壯漢,陡然看到一個烏青發紫的‘豬頭’衝過來,嚇得連退三步。
趕緊將一截鐵棒橫在胸前,大喝道:“站住!你是何……何方妖怪?”
“……”
陳嘯林不得不停下來,心中一萬頭草原神獸狂奔而過。
廢了老半天勁,又是比劃,又是解釋,終於讓刀疤認出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