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覺得吃了大虧,心情不禁有些鬱鬱。
說好的春天呢?
這開局貌似很不妙啊?
周光吉匆匆穿戴整齊,或是怕昨夜的事情傳開淪為笑柄,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悄悄地離開了金麗館。
回到衙門,趁著上午的精神頭還足,他打算再翻翻黃曆,好好給自己算一卦。
剛把老黃曆搬出來,李泰一身酒氣打著哈欠跨門而入。
見周光吉已經到了堂內,趕緊甩了甩昏沉的腦袋,疾步上前拱手行禮。
“大人早啊。”
“嗯。”周光吉剛點了下頭,忽地皺起眉頭和鼻子,一臉嫌惡:“好重的酒味,你昨夜沒回家?”
“嗬嗬,大人果真慧眼如炬,這不吳狼死了嗎。”
李泰慌忙往後退開一些,嗬嗬笑道:“咱們最大的障礙消失了,下官這一高興,昨夜就去金麗館慶祝一番。”
頓了頓,神秘兮兮壓低聲音:“對了,大人,你說奇不奇怪,昨夜在金麗館的時候,下官見到一個人,竟和大人你極為神似,可惜,當時燈火暗了點,沒看太清……”
周光吉心頭一跳,仿佛行跡敗露一般,正色道:“彆胡說八道!本官怎會去那種地方廝混。”
“可是,真的和大人很像,下官當時還道是大人轉了性。”
“肯定是你看錯了。”
周光吉一口咬定,指著兩鬢的微霜:“本官一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清心寡欲方是正道。”
“也不能這麼說,依下官看,大人才五十出頭,一般男子在這個年紀都還雄風尤存,其實偶爾也該去體驗一下。”
李泰沒注意周光吉的表情,兀自滔滔不絕地道:“大人有所不知,昨夜和你很像那人,年紀似乎也和你相差仿佛。”
“那人把館裡最潤的紅桃姑娘挑了去,那姑娘的樣貌,身段樣樣風流,一把都能掐出汁來……”
“可惜,被那人搶先一步,你說他都一把年紀了,還去什麼妓館,就那老腰,也不怕氣虛血虧,一輩子抬不起頭……”
“砰!”
一隻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整本老黃曆都跳起來。
“大人,大人你這是……”
李泰看著臉色黑如鍋底的周光吉,一臉心虛又疑惑不解,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話惹怒了對方。
周光吉深吸口氣,連續發出三聲咆哮:“都給你說了……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下官……下官知道不是大人你啊。”
李泰在對方的口水攻勢下瑟瑟發抖,有心捂住耳朵,又沒有那個膽量。
周光吉重重哼了聲,為了不被屬下小看,雙手抓住腰帶左右擺動幾下:“本官腰好得很,雄風依在,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
不曾想,隨著他的擺動,一隻錢袋從衣袍下擺裡掉出來。
錢包平平無奇,偏偏它上麵還係著一張豔麗的手帕,卻吸引了李泰的注意。
手帕原本包著東西,隨著落地散開,露出一張十兩銀票和一張墨筆字的紙條。
“咦,這手帕,怎麼這麼像金麗館的東西?”
老司機李泰,擅開車不迷路,一眼便認出了這物什,彎腰將手帕和紙條撿起來,兀自念道:
“奴奴紅桃承蒙周大人不吝眷顧,感激不儘,然昨夜大人一矢過後,後繼無力,奴奴未能承恩,思來想去,豈能貪得無厭,特歸還一半資銀,聊表敬意……”
越說越小聲,抬頭心虛且不失尷尬地看著周光吉。
“……”
周光吉眼睛一黑,身體晃了幾晃,幾欲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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