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錢?莫非他想……”
人們紛紛望向楚嬴,不少人眸光一動,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首飾店老板察覺到他的意圖,反而不慌了,嗤道:“嗬,小子,你不會還想猜其它燈籠的謎題吧?”
儘管耳墜的謎題,最終讓楚嬴對出下聯。
但看老板的樣子,對於剩餘紅燈籠謎題的難度,似乎依舊很有信心。
隻有他自己清楚,為了搜集這些謎題,究竟費了多大功夫和時間。
不止是對聯,還有字謎、作詩、猜物……這十道謎幾乎無所不包,便是當今狀元爺來了,也未必能答對一半。
楚嬴對對子厲害又如何?
難不成,他還能其他方麵也樣樣精通?
店老板越想越深以為然,自信地撚了撚八字胡,語氣充滿嘲諷:
“小子,彆自不量力了,真以為撞了回大運,自己就無所不能了?等下看你怎麼收場?”
“這就不勞費心了。”
楚嬴淡定一笑,伸手取下一盞紅燈籠,看了看,問向場中顧客:“這次是支金鈿,價值一百三十兩,誰想要的?”
顧客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有吭聲。
他們又不是傻子,這金鈿雖然漂亮,但,定價明顯偏高。
若楚嬴解開謎題還好,若三次都失敗,最後就隻能全款付賬,砸在自己手上。
一百三十兩可不是小數目,店裡能拿出這筆錢的人,寥寥無幾。
風險太高了,沒人敢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眼看楚嬴一番強出頭,卻隻換來個冷場的局麵,老板愈發得意:
“嘿嘿,小子,看到沒有,想用這個威脅我?你打錯算盤了,看看,有人相信你嗎?”
“可不是,要我說,老板你還是太仁慈。”
一旁的薛仟望著楚嬴,故意煽風點火:“這小子明顯就是無理取鬨,不想給交代,這種無賴……嗬嗬,換作是我,早讓人打將出去了。”
“薛公子話不能這麼說,在下打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和氣生財、童叟無欺。”
“彆人可以耍賴不要臉,在下卻沒辦法做到這般無恥。”
老板陰陽怪氣,對著東麵拱了拱手:“再說,知府大人有令,春祭期間,嚴禁打架鬨事,不到萬不得已,我龍鳳齋又豈敢輕易犯禁?”
“是在下思慮不周,還是老板清醒,在下佩服。”
薛仟假惺惺對著老板拱拱手,撇頭看著楚嬴,話鋒一轉:“不過,難道就任由此人這般胡攪蠻纏下去?”
“當然不是。”
老板冷冷一笑,語氣隱帶威脅:“在下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
“但若有人不知進退,猜不出來還不罷手,影響了本店的生意,那就休怪在下不講情麵。”
此話一出,默韻露在麵紗外的眉眼不由微微蹙起。
她忽然輕輕拉了下秋蘭,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不妙,這十道謎題恐怕全都非同小可,萬一你家公子失手……不如你勸勸他,暫且退一步,補償的話由我……”
秋蘭搖頭打斷道:“不可。”
趁著女坊主愣神的片刻,她又添了一句:“讓少爺試試吧。”
“……”
默韻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完全理解不能。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前這個小侍女,以及她的主人難道連這都不懂的嗎?
秋蘭當然懂,隻不過,他更信任楚嬴。
不說她從義父方孝純口中得知的,楚嬴驚人的才華。
單是店裡人堆中,還藏著一群親衛,更有晁遜這個大高手坐鎮。
論文論武,小侍女都不帶怕的,反而饒有興致地望著楚嬴,隱隱帶著某種期待。
默韻見狀,不由發出一聲微弱的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