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
管韜厭煩地揮揮手,待人走後,望著空曠的前庭,越想越窩火,胸中怒氣值噌噌往上竄。
休沐,好一個休沐!
遲不休息,早不休息,偏偏今天集體放假。
更可氣的是,明明自己一行剛才來的時候,衙門的人還都在。
這才一眨眼工夫,竟然就隻剩大貓小貓兩三隻。
不用說,主人不在,讓人安排夥食和住處,自然也就成了空想。
這順城上上下下,是存心要和自己過不去啊!
“大人,這下怎麼辦,要不,我們先出去吃了飯,再回來從長計議?”
有人剛提議,就被管韜怒聲否決:“還吃什麼吃,氣都氣飽了,我們這會兒要是灰溜溜退走,指不定得被多少人笑話。”
“那大人……我們該怎麼做?”
“去後堂,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我管韜是好相與的!”
管韜帶著人,果真在後堂尋到一名留守的吏員,正埋首案牘。
此人十分年輕,也就二十出頭,嘴上沒毛,自然不被管韜放在眼裡。
“你叫什麼名字?可知道檔房鑰匙在何處?”
“你是……”年輕吏員眼中透著警惕。
“這位是按察司的主事大人,管大人,上午還來過衙門,見過你們那位蘇先生!”
不等管韜開口,一旁的虞侯已經搶先替他介紹,並摸出一枚腰牌表明來曆。
“原來是主事大人!”
年輕吏員連忙起身行禮,露出見到大人物時,誠惶誠恐的樣子。
“嗯?”
管韜微微頷首,看著他不說話。
年輕吏員一下反應過來,忙拱手道:“卑職金恩,新進衙門為吏,方才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見諒。”
沒錯,此人正是金麗館老板娘的義弟,金恩。
上次他在應對狼牙寨一役中,立了大功,顯示出了老練沉穩的一麵。
楚嬴欣賞他的才能,事後曾詢問金姨,可否讓他為自己效力。
兩姐弟後來一番商量,覺得金恩脫離了山寨,年紀又不小了,也是時候謀一份正當的差事。
於是,便答應了楚嬴招攬。
如今,此人出現在這裡,不出意外,應該是被楚嬴安排來鍛煉的。
至於衙門集體休沐,蘇立為何會單單將他留下,那就沒人知道原因了。
對於金恩的自我介紹,管韜直接忽視,道:“本官問的是這個嗎?本官是問你,檔房鑰匙在哪?”
金恩也不惱怒,小心問道:“不知大人要檔房鑰匙乾嗎?”
“事關機密,本官為何要告訴你?”
管韜將臉一板:“彆給我說你不知道,衙門各班鑰匙,向來不準帶出去!”
果然,在他的逼迫下,金恩沒敢隱瞞,將檔房鑰匙交了出來。
管韜又叫金恩帶路進入檔房,打開房門,吩咐隨行的虞侯:“找到近期的賬本,統統給我搬出來!”
四名虞侯對視一眼,目光了然,不愧是主事大人,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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