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茶鋪裡的客人看到這群人,臉色竟也不太好看。
甚至,有些人還顯得十分驚慌,起身結了茶錢就走,似乎根本不敢繼續在此逗留。
“殿下,這群人的裝扮,明顯是北邊草原的,不會是北匈人吧?”
郝富貴在楚嬴耳畔小聲嘀咕著,語氣透著忐忑。
“彆自己嚇自己,北匈人入了關還敢這般招搖,不是找死嗎?多半是彆的什麼草原部落。”
北方草原上,生活的可不隻是北匈人,大大小小的部落多了去了,有的甚至還是北匈的敵人。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對於這部分不願與北匈為伍的草原部落,大楚朝廷多是以拉攏或者安撫為主。
所以,有時候會向他們開放互市,乃至放一部分這些人入關展開交流。
至少在北疆一帶的邊境地區,大楚百姓見到草原民族並不算一件稀奇事。
甚至很多邊境百姓的祖上,就是這些遷入關內的草原民族形成的。
隻不過,雖然大家同出一脈,但北原上的艱苦生活,造就了這些草原民族彪悍到近乎野蠻的性格。
說白一點,就是不容易和他們講道理,遇事不決,往往拳頭解決,極易釀出禍端。
對於久經中原文化熏陶的邊民來說,尤其不喜歡和這群關外蠻子打交道。
若是沒有利益往來,大多數時候都不會主動搭理,甚至為了避禍,往往會選擇繞著他們走。
在楚嬴看來,紅衣女子這群人,八成就是這類草原民族。
而且,聽她的大楚話,字正腔圓,應該沒少和關內打交道。
“唏律律!”
不過幾個眨眼,紅衣女子一行就抵達茶鋪外邊,紛紛勒住韁繩。
“又是你!先前就是你們搗亂,驚走了我們的驢,現在又想將它們搶走,原來是早有預謀!”
紅衣女子二十出頭的樣子,額頭皎潔,覆著一枚嵌綠鬆石的華勝,皮膚瓷白細膩,宛若牛奶浸泡一般。
絲毫沒有草原女子的風霜侵蝕,反倒更像是水靈動人的南國姑娘。
她停住馬,漆黑的杏眼第一時間鎖定喬鴻,粉麵含威,仍不減美豔風情。
當麵被揭了現行,喬鴻不禁惱羞成怒,反嗆道:“什麼早有預謀?明明是你們的畜生衝撞了本少的人,你還想倒打一耙?”
“我告訴你,這裡可是大楚的地盤,如今更是大皇子殿下的封地,知道大殿下的威名嗎?”
喬鴻有恃無恐的樣子,借著楚嬴的名聲恐嚇道:“吳狼你們該知道吧,之前在順州這裡一手遮天,方圓百裡無人敢惹,結果怎麼樣,被殿下哢嚓……一刀梟首!”
“我告訴你們,大殿下眼裡可揉不得沙子,更不容許有外人欺負到咱大楚百姓頭上。”
他故意頓了頓,陰惻惻一笑:“你們這群北蠻子,要是敢在這裡耍威風,嘿嘿……想清楚,後果自負!”
小老弟,挺會扯虎皮的嘛,隻是,你打著我的名頭各種唬人,給冠名費了嗎?
楚嬴看著氣焰囂張的喬鴻,清了清嗓子:“那個,你怎麼知道大殿下就一定會護著你?幫親不幫理,大殿下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這話一出,就跟掘了喬鴻祖墳一樣,當即沉下臉,目光一剜,大聲斥道: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誹謗大殿下,小子,你就等著大殿下拿你是問吧!”
“……”楚嬴扯了扯嘴角,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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