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昌見他這麼快就化險為夷,越發驚詫和欣賞,微微頷首,趁著還沒坐下,直接對柳明昭問道:
“柳公子,你既是揭發楚嬴公子,可有證據啊?”
“我……”
柳明昭表情訕訕,心裡簡直欲哭無淚。
他有個屁的證據啊,他隻是斷定楚嬴沒啥學問,因而才推斷對方肯定作弊了。
誰曾想,竟然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杜昌刻意等待了一會,見他給不出一點理由,不禁甩袖喝叱道:
“胡鬨!沒有證據就敢信口雌黃,身為讀書人,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
“我我我……郎中大人,我……晚生知錯了。”
這一聲冷斥,仿佛一記犀利的耳光,讓柳明昭臉上陣紅陣白,憋了許久,最後隻能低頭認錯。
“彆對著老夫認錯,你不欠老夫什麼,也彆在老夫麵前自稱晚生,老夫丟不起這個人!”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杜昌沒給柳明昭留麵子留,直把後者臊得臉色漲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就轉向楚嬴道歉。
在他看來,自己之所以這麼狼狽,都是拜楚嬴所賜。
與其讓他道歉,還不如讓他去死——這算是他最後一點可憐的堅持。
杜昌皺眉將他看了幾眼,愈發不喜,待到看楚嬴時,眉間卻舒展開來,滿臉和煦笑容:
“哈哈,果真是民間有遺賢,楚嬴公子高才,連曲尼書院的孤聯都能破解,實在令老夫大開眼界。”
他頓了頓,毫無架子地拱手請教道:“不知,楚嬴公子是何方人士?”
“讓杜郎中見笑了,晚輩出自順城。”楚嬴客氣回禮。
“順城,順州……莫不是出自順城書院?”
“呃……算是吧。”
“這麼說,也算我燕雲人士,哈哈,不錯不錯,後生可畏啊!”
“不敢當,杜郎中過譽了,晚輩能對出這一聯,實屬僥幸。僥幸罷了。”
楚嬴和杜昌來了段商業互吹,談笑風生,開懷甫暢,讓周圍一群年輕才子好不羨慕。
末了,楚嬴這才轉身麵對顏公子,見他杵在那沒有絲毫動作,不由眯眼道:
“顏公子,你已經輸了,按照賭約,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了?”
“你想讓我給你下跪磕頭?”
顏公子嘴角扯了個不屑的弧度,目光銳利,猶如一把鋒利的寶劍,似要將楚嬴戳個對穿似的。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儘管輸了,但長久養就的倨傲,卻驅使著他遲遲不肯承認這一切。
“不是我想,賭約如此,你不是說了嗎,願賭服輸。”
“可我記得,蘇眉大家說過,我們還有一局。”
“你是不是傻?第二局,是蘇眉大家用來挑選入幕之賓,更像是添頭,和你我之間的賭約有什麼關係?”
楚嬴半是譏諷半是解釋道:“不然的話,隻比兩局,倘若各贏一場,還怎麼分出勝負?聰明如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這話一出,顏公子臉色更難看了。
其實,他又何嘗沒意識到這點,看似比兩局,實則就是一局定勝負。
所以,才會用曲尼書院新出的對聯,妄圖一下拍死楚嬴這個蒼蠅。
誰曾想……
顏公子自然不甘心,正當他絞儘腦汁思考如何再來一局,挽回顏麵時,蘇眉的聲音忽然從二樓傳來:
“楚嬴公子,你錯了,奴家說的比試兩局,是真比兩局,所以,顏公子還有一次機會。”
楚嬴微微蹙眉,你妹,這話什麼意思?
怎麼感覺這妞比婊婊還要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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