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油氈被掀開,在場幾乎每個人都傻眼了。
“這這……這就是他用來對付河神的法寶?!”
郝富貴直直望著車上已經做熟,顏色焦酥的三頭巨物,一牛,一豬,一羊,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除此之外,馬車上還綁著一張香案,並各種元寶蠟燭、線香法器,堆得跟小山似的。
乍一看,還以為是誰家權貴前往太廟祭祀呢。
“三牲!居然是三牲,這是要在對付河神之前,先祭拜祖先祈求保佑嗎?”
“不對,千戶大人不是說拿這個對付河神嗎?難不成其實是祭拜河神?”
“這倒是可以試試,沒準河神受了祭祀,還真就放過我們下灣村了呢?”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很熱烈,竟沒有幾個人去懷疑此舉的荒謬。
畢竟,這種整牛整豬的大手筆祭祀,他們這些鄉野村夫又何曾見過?
按照他們這些迷信者的邏輯,這可是一份極大的厚禮。
一旦獻出,河神再怎麼也該知足了,說不定,就從此不再作惡了呢?
“這麼說,千戶大人是想借用祭祀的方法,阻止河神作惡了?”
江村長上前將三頭巨大的祭品看了好一會,搖搖頭,再次望著韓淳,硬著頭皮道:
“可,可是,這個辦法真的有用嗎?”
“當然有用!”
韓淳斬釘截鐵地道,下一秒,回頭又對後麵叫道:“徐上師,有請你老露上一麵。”
俄頃,一個身穿水火炮,頭戴混元巾,看起來仙風道骨的白須老道,騎著馬從隊伍後麵上來。
馬的兩側,還有兩名少年模樣的道童相隨,一人捧著八卦銅鏡,一人捧著桃木劍。
彆的不說,光看這賣相,確實容易令人打心底生出幾分敬意,以為遇到了老神仙。
隻是,這一幕落在楚嬴眼裡,不知為何,竟突然想起了法隆寺奇葩三人組。
這兩個組合的相似度,不能說毫不相乾,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江村長,看到沒有,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徐上師,出身名門金光山,掌握真武雷法,最擅長溝通仙魔神佛。”
當著眾人的麵,韓淳得意洋洋地介紹起道人:“此次祭祀有他坐鎮,本千戶相信,那河神再怎麼也要給上幾分麵子。”
“他要是不給呢?”江村長忐忑地問。
“好叫村長知道,區區小河陰神,若敢違背本尊意誌,貧道必將請出九天蕩魔祖師,頃刻間便使其化作灰灰,無量天尊!”
那白須道人氣勢驚人,竟讓江村長一時無言以對。
韓淳見狀,從懷裡掏出一卷紙,翻身下馬,緩緩展開給江村長看,笑眯眯地道:
“嗬嗬,江村長隻管放心,徐上師一旦出馬,還從來不曾失過手,不如還是先把賬結一下吧。”
“賬?什麼賬?”
“當然是此次祭祀的賬,你看,購買三牲,準備香燭元寶,乃至請來徐上師,哪一樣不得花錢?”
韓淳理直氣壯:“這可是為了你們下灣村,所以這錢,總不能由我們來出吧?”
“千戶大人說的沒錯,理是這麼個理,可就是這賬……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江村長看著賬單上一千兩的醒目大字,麵色凝重,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麼大一筆錢,彆說買三牲,就是在燕都買三套房產也是綽綽有餘。
這哪是要賬,分明就是敲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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