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中暗歎,果真是人老成精,還是這吳老道有辦法啊!
正如他和甘台所說,他們雖然掌管四海會分堂,麾下看似人馬過千。
但,大部分都被上麵控製,聽調不聽宣,其實手中可用之人並沒有幾個。
甚至有時候,需要完成某種特定的任務,還會出現無人可用的窘境。
所以,想要當甩手掌櫃,就隻能自己想辦法多多招攬人才。
譬如,吳老道這種隨身攜帶花名冊的做法,另外兩名堂主就從不曾想到過。
儘管這東西在遇到朝廷盤查時,有暴露身份的風險,但用它來爭奪人才的時候,是真的香啊!
不像興風堂和沙虎堂,花名冊都留在堂中。
出門是安全了,但想要收個小弟,不僅要考驗對方意圖,調查底細,完了還要帶回去,割手腕喝黃酒燒香磕頭拜把子。
這無形之中,就讓他們在招攬手下這方麵,和海蜈堂拉開了巨大的差距。
“恭喜吳堂主,喜獲韓兄弟和曹兄弟這樣的人才,可喜可賀,實在令人羨慕啊!”
孫堂主和巴堂主眼饞了半天,最後酸溜溜地抱拳道喜。
“嗬嗬,承蒙兩位吉言,在下也沒想到,江權今日,還能帶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吳堂主將花名冊上,韓淳和曹丘後麵標注的職位看了又看,忍不住喜上眉梢。
一個飛龍衛副千戶,一個安樂縣提刑官,竟然莫名其妙就變成了自己的小弟,還任憑驅使。
看來這次果然贏麻了啊!
待韓淳、曹丘和一眾衙役按完手印後,吳堂主笑嗬嗬將花名冊合上,順手交給那名心腹,叮囑他務必保管好。
那心腹低頭應是,接過花名冊正準備離開,追隨江權而來的十多個村民忽然湧了上來。
“等一下,吳堂主,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們呢?”
“是啊,吳堂主,我們還沒簽字畫押呢,怎麼就不錄了呢?”
“我們剛才還幫著突圍來著,你們可不能背信棄義,我們也要加入四海會……”
這十多個叛徒覺得受到了侮辱,七嘴八舌表達自己的不滿,船上頓時亂成一鍋粥。
就在這時,沙虎堂堂主忽然吐氣開聲,一聲厲喝強行將他們打斷,殺氣騰騰道:
“都給我閉嘴!你們還真以為我四海會是開善堂的,是個人都能進?再吵吵,殺了丟河裡喂魚。”
“可……可是江員外就是這麼告訴我們的,說幫他逃出來就能……就能入會……”
眾人被嚇得變了臉色,有人麻起膽子指著江權,戰戰兢兢地辯解道。
然而,當他們希望江權能站出來為他們說話時,後者卻將眼一瞪,翻臉比翻書還快:
“看我乾什麼?是你們自己一廂情願幫忙的,我可沒許諾過這些?”
他的臉上滿是不屑:“再說,就你們這種一無是處的莊稼漢,也就當個奴隸賣給海上那群倭人的命,有什麼資格加入我們?”
“你……原來你在騙我們?!”
這些背叛的村民反應過來,一個個臉色大變,耳邊,恍惚又傳來楚嬴警告的聲音。
警告他們不要和強盜做交易,這幫人完全沒有信用可言。
若是執迷不悟,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之前他們不信,此刻麵對血淋淋的真相,卻已悔之晚矣,心中是隻剩下無儘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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