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東瀾等周邊幾個小國的國君也聯合上書,言稱聖人之道不可廢,請楚皇三思而後行。
事情鬨這麼大,變法眼看是沒辦法推行下去了。
更不妙的是,又恰逢今任楚皇剛剛繼位不久,為了安撫各方勢力,王澹不可避免地被推出來擋刀。
為了保留最後一點尊嚴,王澹果斷選擇了辭官回鄉。
與他一同致仕的,還有他的好友,時任翰林院編撰的歐陽白,也是響當當的學問大家。
至於謝運,這家夥出身世家,但卻是世家中的一朵奇葩,也是世家中極少數支持王澹變法之人。
儘管他有進士功名,卻並沒有選擇做官。
當時,他正打著王澹變法的旗號,搞什麼有教無類,在家鄉自己出錢辦了一家學塾,專收女學生。
除了教琴棋書畫,還像男子一樣教四書五經,外加他個人最喜歡的服裝設計。
儘管最後這個學塾,在本家打壓下垮掉了,但據他所說,還是教出了幾個卓越的女弟子。
如今這些女弟子,仍在京城時尚界,又或某些知名紅樓內繼續發光發熱。
這謝運也是瀟灑,被本家打壓後,也不氣餒,剛好聽到王澹致仕,於是乾脆脫離家族,獨自一個人跑到範陽。
這之後十餘年,三人又在範陽興辦各種學堂,試驗融合百家的教育方針。
奈何,曲高和寡,加上儒門各方勢力有意無意的打壓,到如今,也沒折騰出什麼成效來。
不過,王澹三人天性豁達,哪怕麵對再多困境,也如春風化雨,樂觀以待。
儘管沒有取得太大的成果,但,這些年和儒門勢力不屈不撓的抗爭,卻為他們贏得了巨大的名聲。
不過,也因此被敵人冠上了一個‘範陽三邪’的名號。
楚嬴和蘇立兩人的竊竊私語,自然瞞不過三人的眼睛,對視一眼,歐陽白忽然哈哈笑道:
“哈哈,看來,殿下現在應該了解我們的過往了,如何,殿下還有勇氣收留我們三人嗎?”
“這和勇氣有什麼關係?”楚嬴放下酒杯笑道。
“我們三人,可是被那些自詡大儒的人恨得牙癢癢,殿下若是收下我們,極有可能會多出一大批敵人,甚至,要與全天下的讀書人為敵。”
歐陽白目光若有深意,王澹和謝運也停下筷子,一起看著楚嬴,想看看他的反應。
對於三人的考問,楚嬴一派風輕雲淡,笑了笑:“三位先生還記得剛才被本宮打板子的顏無忌吧?”
“你們覺得,就算本宮不收留三位,那家夥就會對我順州書院善罷甘休嗎?”
“本宮不在乎什麼聖人之後,儒門大族,也不在乎天下讀書人是什麼想法。”
“本宮在意的,是如何讓本宮下轄這片土地的百姓,吃的好,穿的好,住得好,開啟民智,學而有成,世世代代富足豐登。”
楚嬴端起酒一口飲儘,啪的放下酒杯,目光如鑽石般澄澈堅定,熠熠生輝:
“能做到這些,本宮便心滿意足……不求儘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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