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不成你們真想闖關?”
眼看楚嬴氣勢淩厲,不似作偽,那將官終於被激怒,吩咐身邊手下:“打信號,呼叫支援!”
其中一名背後插著好幾麵三角旗的傳訊兵,立刻拔出兩麵旗幟,向著一側船舷走去。
這是準備打旗語,向不遠處的岸邊營地求援。
楚嬴高據船頭,看到這一幕,也懶得廢話,轉身下令道:“開炮吧。”
“開炮?”崔肇嚇了一跳,遲疑道,“打,打誰?”
“誰擋我們的路,我們就打誰,這麼簡單的常識,還需要本宮多說嗎?”
楚嬴說罷返回船艙,留下崔肇一個人於晨風中淩亂。
我滴個乖乖,誰擋就打誰,殿下的意思……是要打這艘官船嗎?
這怕不是瘋了?
不過想一想,為什麼又覺得很刺激呢?
“二營長……咳咳,炮兵隊第二隊隊長,羅大勇,把你們的火炮拉出來,給我打下對麵那艘船。”
崔肇定了定神,很快找到羅大勇,一群人從後麵艙室拖出一架最新型號的小鋼炮。
說是小鋼炮,也有常人大腿粗細,看著很威武。
至於火力,比起上次攻打山匪聯盟,自然又有不小的提升。
火炮飛快架好,崔肇點名讓羅大勇親自操刀。
羅大勇調整好角度等各項參數,望了眼對麵的官兵,忽然變得有些猶豫:
“統領大人,真要一炮擊沉對麵啊?”
崔肇心想,這我怎麼知道,殿下又不說清楚。
又想到是朝廷的官船,終究不敢做得太過火,指著對麵船上的桅杆和船樓,道:
“給個教訓就行,我看過了,那上麵沒人,打那個。”
羅大勇心說隻要不打人,一切好說,稍微修正參數,抬高炮口,點火,發射。
轟!
驚雷一道憑空起,鷗鷺兩行夾岸飛。
巨大的蒼藍煙霧中,哪怕隔著十餘丈遠,眾人也能清晰聽到吱嘎嘎嘎……木材逐漸斷裂的聲響。
最後伴隨著一道狠狠的‘哢嚓’。
隻見對麵官船上,那根高高的、早已傾斜的桅杆,忽然推金山倒玉柱地砸下來。
“不好,快跑啊!”
被這一炮震得呆若木雞的將官等人,這時才反應過來。
有人驚呼提醒,眾人紛紛抱頭往船舷兩邊逃竄。
正準備打旗語的傳令兵,此刻連自身都難顧及,自然沒法再聯係岸邊的臨時營地。
整個官船上頓時一片大亂。
緊接著,又是一聲轟然倒塌之聲。
官船劇烈搖晃,斷裂的桅杆重重砸在船樓上,將木質的船樓直接壓塌了半邊。
伸出船身的一截,直接沒入了水中,在水流衝力的帶動下,船身開始不受控製地往一旁打轉。
船上一群水手廢了老大的勁,還是隻能延緩這種趨勢,並不能徹底消除。
“彆費力氣了,就這麼讓開吧,對你我大家都好。”
崔肇將羅大勇的技術誇獎了一番,走到最前麵,對那名正氣急敗壞的將官喊道。
“你……你們竟敢襲擊官船!到底……到底用的什麼武器?”
那將官聽到崔肇喊他,猛地瞪眼過去,又是惱怒,又是心有餘悸地吼道。
“什麼武器你就彆管了,殿下說了,剛才那一下隻是警告。”
崔肇此刻占據主動,開始大扯虎皮:“要是你們繼續冥頑不靈,下一次,可就得和船一起沉下去喂魚了。”
“你!”
那將官目呲欲裂,瞪了崔肇許久,又朝岸邊營地看了看。
剛才那一聲炮響,倒是將不少駐守水關的士兵都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