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水寨不是吃了敗仗嗎?”
“大當家可以安撫的名義,設宴款待所有寨主。”
“席間,大當家可找個機會,就說二當家今日一戰辛苦了。”
“為了不讓他積勞成疾,讓他這幾天好好休息,將艦隊交給你指揮。”
“這時,一般會出現兩種情況。”
石屋內,秋蘭小聲給鄭銳龍分析道:“第一種,他心甘情願交出指揮權,說明他暫時還沒有取你而代之的心思,皆大歡喜。”
“麻煩的是第二種,他不答應,證明他是真想取代你的位置,所以才迫切需要一場大勝建立威望。”
鄭銳龍朝門外望了一眼,回頭問道:“那該怎麼辦呢?難不成殺了他?”
“殺了他,恐怕大當家自己也難逃被他收買之人的毒手。”
秋蘭搖搖頭,眸光幽幽道:“最保險的做法,是讓其他寨主一起表態,還可以趁機試探他們的態度。”
見鄭銳龍似有所悟,她又接著道:
“如果多數寨主支持大當家的決定,你就可以以少數服從多數為由,趁機收走指揮權,想來那二當家也無話可說。”
“如果多數寨主都不支持你,那就真的危險了,說明他們很可能已經投靠了二當家,那我們就要另做打算。”
她頓了頓,忽然問道:“大當家有沒有想過脫離這裡,另投明主?”
“另投明主?”鄭銳龍一怔,旋即苦笑,“在這大楚,有哪個人敢收留我這個朝廷欽犯?”
“這可不一定,一來,你是被陷害的,二來,隻要你肯戴罪立功,奴家可以保你一個安身之所。”
對於自家那位擅長靈活變通的大皇子殿下,秋蘭心裡再清楚不過。
隻要鄭銳龍願意投靠,加上幫她和王琦逃回去的功勞。
楚嬴念及恩情,多半會加以關照,給他提供一個新的身份隱藏過去。
見鄭銳龍似有意動,秋蘭輕吸口氣,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實不相瞞,奴家姓秋名蘭,是當今大皇子殿下的貼身侍女。”
又指著王琦介紹道:“這位則叫王琦,也是專門替大皇子殿下跑腿,張羅生意的心腹。”
“什麼……你倆竟是當今大皇子的人?”
鄭銳龍睜大眼睛看著兩人,咽了口唾沫,艱難消化著這段驚人的信息。
“所以,那支半路攻擊我們的艦隊,其實是……是……”
“沒錯,是大殿下征調的船隊。”
秋蘭接過話頭:“你們劫了殿下的人和船,總不能指望殿下無動於衷吧?”
“難怪,我就說,一支拚湊的雜牌船隊,戰力怎麼會那麼強大。”
鄭銳龍終於解開了心中疑竇,唏噓道:“也隻有當今皇子,才有本事弄到那般威力驚人的武器吧?”
他忽然握緊拳頭,一副惱火的樣子:“老二那家夥,我就知道,他們一直這麼亂來,遲早要捅出大簍子。”
“果不其然,如今不僅惹來官軍圍剿,還多了大皇子的艦隊,這可如何是好?”
“這還用想嗎?當然是投靠殿下啊。”
秋蘭坦誠道:“恕我直言,殿下船隊攜帶的武器,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以一當十都是往弱了說。”
“再加上,今日那一支官軍損失慘重,必然會激怒官府,來日派出更多人馬前來圍剿你們……僅憑你們這些人,我不覺得會有什麼勝算。”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所以,我建議大當家你,最好不要公然和二當家衝突。”
“若是能奪得指揮權,最好,若是不能,就儘快返回來,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