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艘船彼此靠近,過橋木板搭好,楚嬴在晁遜的保護下,當先上了鄭銳龍的船。
秋蘭終於再次近距離見到心心念念的大皇子殿下。
心底難掩喜悅,麵上卻忍不住委屈道:“殿下。”
楚嬴凝注著她,許久方才長歎一聲,指尖拂過她臉頰上的淚痕,輕聲道:“你這兩天……受苦了。”
“沒有,都怪奴家冒失,害殿下擔心了。”
感受到他話裡的關心,秋蘭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不要緊,隻要你沒事就好。”
這麼多人當麵,楚嬴也不好隻顧一個人,收回手,視線落在秋蘭身後的王琦身上。
他又看了眼一旁躬身而立的鄭銳龍等人,旋即問道:“王琦,這是怎麼回事?”
“殿下,這位是水寨大當家,不願為匪,特地前來投靠殿下,這次多虧有大當家相助,屬下和秋蘭姑娘才能逃出來。”
王琦對楚嬴的目光心領神會,當即站出來介紹道。
“王琦兄弟這話錯了,在下如今已經不是什麼大當家。”
鄭銳龍似乎對‘大當家’三個字有所成見,否認之後,上前對楚嬴恭敬抱拳:
“罪將鄭銳龍,見過大皇子殿下!”
在他身後,還有幾名小頭目,也跟著一起給楚嬴行禮。
“罪將?”楚嬴神色一動。
“殿下,屬下忘了說了,大……鄭老哥是東南省水軍出身,曾任漳泉衛副指揮使……”
王琦再次開口,將鄭銳龍遭人陷害,迫不得已落草的經過簡短講述了一遍。
“原來是鄭將軍,難怪能將一群水匪訓練得如此出眾。”
對於鄭銳龍的身份,楚嬴心裡信了八成,開門見山道:“你如今投靠本宮,難道是想通過本宮洗脫冤屈嗎?”
“不敢欺瞞殿下,罪將確有此意,不過,殿下也不用擔心罪將會過河拆橋。”
鄭銳龍五指並攏,肅然道:“罪將發誓,隻要殿下願意收留我,無論幫不幫我洗刷冤屈,罪將今生都會做牛做馬,任憑驅使。”
說到最後,轟然跪地,抱拳懇求道:“若是殿下信得過我,還請殿下成全。”
“求殿下成全。”
身後一眾小頭目也隨之跪下。
“哈哈哈,鄭將軍不必如此,你既救了秋蘭和王琦他們,便是本宮的恩人。”
楚嬴深深看了他們幾秒,忽然大笑三聲,他如今麾下軍官匱乏,對於這一級彆的將領,可謂求之不得。
他俯身將鄭銳龍扶起來,握住對方的手,越看越是滿意,自嘲一笑:
“本宮這人,什麼都懂,就是不懂拒絕,何況,諸位本就是我朝廷水軍出身。”
“那就這麼說定了,從今天起,你,和你船上這些弟兄,便都是本宮麾下一員了。”
他將視線越過鄭銳龍,從那群小頭目臉上依次劃過,一臉認同地宣布:
“你們放心,在本宮的順城,向來不問出身隻認能力,隻要你們忠心不二,本宮保你們平安無……”
話還沒說完,一陣密集的破空聲,突然打破了和諧的氣氛。
下一秒。
噗!
一名毫無防備的小頭目肩膀上,忽然飆出一朵血花。
隻聽他一聲慘叫,痛苦地歪倒一邊,竟是被一支利箭給射中了肩頭。
“小心!”
與此同時,身旁的晁遜急速變臉,大喊一聲,迅速脫去上衣。
“是箭雨?!”
楚嬴這時終於發現不對,下意識雙手抱住秋蘭,側過身體,將她死死護在懷裡。
晁遜以衣為盾,催動氣血。
利用布料的韌性,不停在楚嬴、秋蘭和王琦頭上旋轉,生生將射來的飛箭彈開,好懸沒讓他們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