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寶山暫停搖骰子,皺眉問道。
“都特麼輸光了,還下個屁的注。”
黃四兩聽他問話,忍不住低罵了一句,旋即朝他乾笑著擺擺手,語氣透著討饒:
“不了不了,戚老板賭運正隆,在下實在比不了。”
“這幾天下來,在下已經陸續輸給戚老板你不少錢,再賭下去,怕是連棺材本都不剩了。”
“不是吧,這就到棺材本了?”
戚寶山神色詫異,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以二當家的身份,除了領俸祿,難道就沒彆的一些生財之道?”
“這這……當然有。”
黃四兩不想暴露自己混吃等死的秉性,支吾一陣,終於想起最近一件任務,道:
“比如最近殿下交給我們的任務,殿下說了,一旦成功,事後定會重重有賞。”
“你說往北邊運銀子這事?”
戚寶山愣了下,臉上露出一縷嘲諷:“算了吧,這事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不也接到這個任務。”
“可這都來烏頭山多少天了,除了每天和你們博戲,有動靜嗎?”
他忽將眼珠一轉,上前拉住黃四兩,低聲笑道:“二當家可是囊中羞澀?若真是如此,不要緊。”
“在下可以預支給你一筆,至於利息,咱們也算熟人,就照慣例的一半算,如何?”
“這……”
黃四兩咂了咂嘴,似有意動。
不過,轉眼又搖頭道:“還是算了,萬一又輸了,我可沒辦法還。”
“無妨,你不也說了,等完成這次任務,就有錢了,到時再還賬也不遲。”
戚寶山包子臉笑眯眯,極力慫恿,簡直和賭場裡放印子的人一個德性。
“還是不行,你也說了,這事還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萬一拖久了,那得多少利息?”
黃四兩腦子遠比一般人機靈,又豈能不明白借高利貸的壞處?
雖說戚寶山給他利息減半,但高利貸這種東西,就怕利滾利。
時間一長,再小的數額,也能給你滾成天文數字。
屆時,就算把他賣了也還不起。
就在黃四兩推脫之時,眾人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嘶鳴,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黃四兩身旁,忽然擠出來一個侏儒,抬起頭,對黃四兩咧嘴露出一口黃牙:
“二當家,現在好了,你可以放心借錢了。”
“苟大,你這話什麼意思?”黃四兩一臉迷惑。
“剛才那聲鷹啼,是苟二的海東青,說明殿下來消息了,極有可能是關於任務的。”
隻見他說完之後,上前打開廳門。
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截短小的鷹笛,接連吹出一串尖銳的音符。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下一刻。
伴隨著一陣翅膀的撲騰,一隻白羽黑點的鷹隼忽然從外麵飛進來,一下停在他的胳膊上。
在這隻海東青一隻腳脖子上,赫然掛著一支小巧的信筒。
苟大用手捋了捋鷹隼的脊背,隨後將信紙從裡麵取出來,看了一眼,交給二人觀看。
“二當家,戚老板……真是殿下的來信,殿下說他那邊已經成功,馬上輪到我們出馬了,讓我們做好準備。”
“終於要開始了嗎?”
戚寶山和黃四兩對視一眼,抬頭望向北邊,忽然露出大快人心的笑容。
“太好了,樓氏部,上次你們搶我們,這次……讓你們連本帶利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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