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舜隆從裡麵出來了嗎?”
負責盯梢的飛龍衛茫然地抓了抓腦袋:“沒,沒有啊?”
不對。
絕對有問題!
北鄉侯府上的府兵都是崔舜隆的死忠,不然他們飛龍衛也不會這麼久都沒辦法從裡麵問出什麼消息,怎麼會丟下崔舜隆離開?
就算崔舜隆是死在裡麵了,這群府兵也會選擇死戰到底,而不是直接從裡麵殺出來離開。
“盯著那群府兵的人呢?怎麼還沒回信,他們朝哪裡走了?!”
段正賢發現自己的手臂居然在發抖。
當今聖上一直以來無功無過,也能被稱為一聲賢明,但隻有他們這些最靠近皇帝的人才知道,什麼叫伴君如伴虎,什麼叫一步將死。
表麵上倒也還好,可要是有人行差踏錯半步,等待他們的則是天庭之怒。
更彆說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讓崔舜隆出了事,難道皇帝還會給他一條生路嗎?
很快,派去探信的人便回來了。
但給段正賢帶來的不是府兵的去向,而是潛伏在府兵之中的飛龍衛的屍體。
跟丟了。
段正賢一拳錘在窗上,斷裂的木頭紮進他的手掌之中,血不斷滲出,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
“走,去王榮府上。”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段正賢趕到王榮府上的時候,府上吃席的小官們早就散了,府上安安靜靜的,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他直奔內室,一腳便將門踢開。
裡麵三人正拿著酒杯,一副談天說地的樣子。
而關道成更是裝作滿臉詫異,回頭看著段正賢:“段指揮使?您怎麼突然來了,難道也是知道王大人的壽誕,特地來討杯水酒喝嗎?”
“怎麼也不提前說,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崔舜隆人呢!”
段正賢卻不多言,上前就抓住關道成的衣領:“我問你,他人呢!”
他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關道成卻依舊是滿臉茫然不知的樣子。
“北鄉侯不勝酒力,早就回去了啊?”
“你彆在這裡和我裝相,你我都知道我在問什麼,不老實交代,你就是和他同謀!”
段正賢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
關道成卻油鹽不進。
“您這是說什麼,本官怎麼聽不懂,該不會是彆的什麼人惹怒了段指揮使,段指揮使這就來找本官撒氣了吧?”
雖說和這群人也打過交道了,但段正賢還真沒想到人能夠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飛龍衛也並沒有在附近找到崔舜隆存在的痕跡,隻能憤憤離去。
等到飛龍衛離開,三人才徹底癱坐,麵色蒼白。
“幸好總督說防著有人來,想做個樣子,不然我們現在就全完了。”
“沒想到飛龍衛早就知道了,卻一直把本官這個總督瞞在鼓裡,如今有這麼一遭,是他們活該!”
聽著兩人的話,管韜突然想起在順城的時候,他微微皺著眉,不受控製地問道:“可是我們這樣瞞著飛龍衛,要是北鄉侯造反打過來,我們不就是幫凶嗎?”
到時候,那個被楚嬴治理得煥然一新的順城,是不是又會重新變成之前的樣子?
那順城的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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